王朝末年,天下大亂,各地災荒四起。
位于西北部的松陽縣也不例外,去年先是遭遇了罕見的幹旱,緊接着又遭了蝗災,百姓們食不果腹,紛紛逃荒而去。
春耕時節,朝陽初升。
縣衙門口挂着的匾額早已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匾額上的“松陽縣衙”四個大字被塵土遮掩,顯得黯淡無光。
一名少年站在縣衙門口,手裡拎着水桶,擡頭望着匾額,心裡悠悠歎了口氣。
“一縣之長,竟然淪落到擦匾額。”姜戈自嘲地笑了笑,認命般低下了頭。
她架好梯子,剛想取出水桶裡的抹布,就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大人,萬萬不可啊!”
許縣丞急匆匆趕來,氣喘籲籲地喊道。
姜戈頭也不回,繼續手中的動作,語氣漫不經心:“有什麼萬萬不可?”
許縣丞急得來回踱步,卻又不敢上前制止,隻能站在一旁幹着急:“大人,這種髒活累活交給下面的衙役去做,怎麼能勞動大人呢?”
“衙役?”
姜戈的手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偌大的一個縣衙,除去她和許縣丞,整個松陽縣如今隻有四名衙役,老弱病殘還占了個齊全,讓他們來幹活?
姜戈搖了搖頭,繼續擦拭匾額。
許縣丞見勸不動,隻得站在一旁,絮絮叨叨:“大人,雖然松陽縣眼下缺少衙役,但這些活計也是輪不到大人您來做的。子曾經曰過……”
“子曾經曰過:成事不說,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姜戈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
許縣丞一愣,随即閉上了嘴。姜戈松了口氣,要說她穿越半月以來最不習慣的是什麼,那就是身邊這位許縣丞一天到晚的“子曾經曰過”,聽得她腦殼發暈。
匾額被擦拭幹淨後,整個縣衙看上去亮堂了不少。
姜戈從梯子上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擡頭望了望天。
時空轉換,朝代也變了,這個朝代沒有她熟悉的曆史人物,隻有孔子的《論語》還留在這個陌生的時空,深深地影響着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