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施奕如好像對夏青陽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後,鐘冠放松了很多。
又因為施奕如對夏青陽的評價很高,連帶着施奕如在鐘冠這裡的形象都好了不少,他又覺得施奕如這人能處了。
于是熱心問道:“你想和他認識不?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介紹,我夏哥可好相處了。”
施奕如:“……”
他根本不敢去見夏青陽好嗎,要是敢見面,哪裡會采取這種迂回戰術。
他禮貌道:“謝謝,不用了,遠觀即可,我不想去打擾他。”
鐘冠感到很遺憾:“那什麼時候你想認識了和我說一聲,我幫你把他約出來。”
施奕如表情凝重地答應了,或許還真有需要鐘冠把人約出來的那一天。
也許是對方那句“我隻是很喜歡夏青陽這個人”讓鐘冠放下了心防,兩人竟然以這樣詭異的切入點為開端熟稔了起來。
施奕如答應了幫忙,去夏青陽學校的次數多了許多,因為鐘冠的關系,見到夏青陽的概率更是直線上升,好幾次都險些和他面對面碰見。
施奕如每見一次都要調理許久,他感覺自己仿佛隻能躲在暗道裡,什麼時候見光什麼時候死。每當這時候,他就無比後悔那天為什麼不早早告訴夏青陽真相,僞裝的好他一概不知,僞裝的苦他是一點沒少吃。
他覺得自己可能忍受不了多久這種不見天日的暗戀了。
另一邊的鐘冠有了技術加持,整個人春風得意馬蹄疾,回到宿舍,看到某夏姓吉祥物便噓寒問暖,夏青陽受寵若驚。
而對于仍然不太愛搭理他的施奕如,鐘冠也找到了應對方法。
“學長,明天有時間嗎?”
十分鐘過去了,沒回。
“有些地方還有些小改動,我給你發,有點急,可能明天還要請你過來一趟。”
半小時後,對方才回道:“嗯。”
他随手拍了張桌子的照片,“給我夏哥帶了份黃焖雞,中辣。”
三秒後,“他不愛吃辣,下次别點辣椒。”
鐘冠默默地删去了“把他辣到洗手池哭了兩次”,改回道,“好的。”
總的來說,對方的回複基本上就保持一個規律——和夏青陽無關的略回,和夏青陽有關的秒回。
期間,鐘冠零零散散地講了不少和夏青陽有關的事情。
例如他從不缺席的各種志願活動。
例如每年名列前茅的各類捐款。
例如每次突然的不見身影,他可能在路邊幫賣煎餅的阿婆修她的推車,也可能在随手清理占據盲道的障礙物,或者在給路邊的乞讨者買食物……
施奕如每次都聽的很認真。
“剛開始我們覺得這人好裝啊,都不願意和他一起出去。”鐘冠感歎,“但我們沒一個人想到,或許就是有這樣的人,可以不計回報地去做這些事。”
施奕如又想起了暑假時發生的種種事情,坦白說,他一開始其實是覺得夏青陽有些多管閑事的,總是把各種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别說得人家一句好,能不被倒打一耙都是好運。而他是為了維持人設才陪着夏青陽做這做那,完全不是出于什麼善心。
鐘冠越說越擔心,夏青陽可能是受家庭和性格的使然,對這個社會總是充滿着無比的關心與責任感,想人更是不會往壞處想,有時候被欺負了都還得别人提醒才能反應過來。
“我們幾個為什麼一直想見見他那對象,就是很怕他被人騙了,他這麼認真的人,我們希望他能得到同等的對待。其他都不要求,但一定得是真心對他。”
施奕如輕輕“嗯”了一聲。
鐘冠翻開相冊給他看,是宿舍門口是照片,上面挂着先進寝室”的标識,“一棟樓才能評一個,我們宿舍蟬聯三年,就沒給過其他宿舍。”
他說時滿是自豪,施奕如想,夏青陽身上還真是有一種魔力,無論是以怎樣的心态接近他,最後都會被他對待世界的一片赤誠所感染,好像這世界也沒有那麼壞。
施奕如總是會時不時想起那天和鐘冠的對話,一想起心裡總會有些難受,他很難說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驕傲、心軟,抑或是愧疚……
今天鐘冠沒繞彎子,給施奕如發的消息直奔主題。
“和夏哥一起出去真的太刺激了,今天我們又去警局走了一趟。”
施奕如:“?”
“我們今天去後門搬東西,那邊不是還在建嗎,工地人雜,有個女生在那邊遇到了幾個流氓,都快吓哭了,夏哥真是,一句廢話也不多說,那身手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