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收獲衆人的白眼。
“額,你們幹嘛這樣看着我?”鐘冠不理解,又道,“你們說,他們吵架了還是在鬧分手?”
再次收獲一衆白眼。
“青陽那性格,和誰能吵起來?”
“肯定是因為什麼鬧掰了吧。”
“我覺得遲早,誰談戀愛還遮遮掩掩的?”
“算了算了,别去刺激他,這段時間在他面前少提。”
“嗐,這是青陽初戀吧?總歸是要刻苦銘心一點的。”
“隻看柔情似水,誰知佳期如夢。”
……
大家經過簡單的協議,決定以後如非必要,不許在夏青陽面前提起對方,誰再提這件事,提一次罰十塊。
并且為了不刺激夏青陽,以後一緻用“那誰”代指。雖然他們本身就對她知之甚少,甚至不知道對方叫啥。
雖說不能提,但同寝多年,誰也沒見過夏青陽如此消沉的樣子,最後大家還是忍不住開始安慰。
夏青陽本就不太愛向他人展現自身的不适,所以他再難受,都隻會選擇一個人排解。
他能看到施奕如發的所有消息,但他一點都不想回,也一點都不想理解。他很難說服自己,這大半年以來的朝夕相處,竟全然是另外一個人精心編織好的騙局。
性别是假的。
施奕如是假的。
那喜歡也是假嗎?
還有什麼是真的呢?
夏青陽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
“明天下午六點,後街,見一面吧。”
一周後,施奕如終于收到了夏青陽的回複。
對方給他發了一家店鋪的地址。
次日,兩人如約而至,施奕如比夏青陽要早到很多,他遠遠地就看見了對方。
夏青陽的鼻子有點紅,眼睛也有點紅,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精神。
施奕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一見到他,夏青陽有些愣怔,但很快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副平光眼睛帶上,又撕開一次性口罩的包裝袋,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施奕如安靜地等着他過來。
靜坐許久,兩人相顧無言。
“你……你還好嗎?”施奕如說出了此刻最無力的一句話。
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怎麼可能好呢?
“嗯。”對方輕聲答道,嗓子帶着久病初愈的沙啞。
施奕如坐的筆直,雙拳緊握,他低下了頭。
“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該說的一切他在微信已經解釋完了,夏青陽性格多好的人啊,被他折騰成這樣。他現在說的再多,都隻會像是在狡辯。
中間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多的機會,怎麼就不說呢?是真的不想不敢,還是心存僥幸?
“是我該向你道歉,”夏青陽搖搖頭,“那天我把你認錯,是我不對,對不起。”
“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和照顧,我知道我是一個很笨的人,肯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謝謝你。”
向來伶牙俐齒的施奕如第一次啞口無言。
“但是,我想我們還是不合适,”他看了眼施奕如,又開了口,“無論是做朋友還是其他什麼。”
“所以……”
“以後就不必再聯系了。”
他起身給施奕如鞠了一躬,轉身便離開,施奕如慌忙伸出手想拉住他,但夏青陽不想讓人碰,他連一片衣角也沒摸着。
那時候以為無傷大雅的一個小玩笑,誰也想不到會滾雪球般在兩人中間隔出一道天塹。
這邊的人掙紮着苦尋無門,那邊的人決絕地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