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弗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如果你想要狗的話。”
然而那都是曾經,建立在陸弗之喜歡他的情況下。
如今陸弗之似乎沒有任何生氣的理由。
裴寄看着那輛車消失在視野裡,站在原地給自己叫了輛滴滴。
等車的功夫,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來一塊糖。
昨天在飯店順手拿的。
習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明明養成一個習慣隻需要二十一天,然而戒掉這個習慣,裴寄卻花了五年時間。
更可怕的是,那也隻是他的錯覺。
一見到和這個習慣有關的事或者人,他就開始瘋狂想念。
裴寄把糖塞進了嘴裡。
裴寄叫的滴滴來得很快,車一走,一輛黑色的車從外面的路上繞了回來。
駕駛位上,陸弗之坐着一動不動,腿上還放着那兩本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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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了一下午的覺,裴寄被南瓜的奪命連環call從床上喊了起來。
南瓜在那頭歇斯底裡,“你還活着吧?你真的還活着吧?沒有缺胳膊少腿吧?你再不接電話我就要報警了!”
“現在接你電話的是鬼。”裴寄沒起床氣,看了眼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天,裴寄問:“幾點了?”
南瓜說:“八點多了,你再不開播,你粉絲都快把我直播間拆了,你昨晚幹什麼去了?一直沒回我消息,給我吓得!”
“怎麼了,他們沒灌你酒?你怎麼還這麼生龍活虎?這不像你啊,以前不是幾杯就倒嗎?”裴寄開了電腦就往浴室走。
他平時下午四五點開播,今天确實晚了點。
南瓜嘶了聲,“給我留點面子,我開着播呢,我就喝了兩杯,這能是重點嗎?你不會喝醉了吧?睡了一天一夜?你也有今天?”
裴寄唔了聲,“沒醉,不是跟你們說了,我過夜生活去了,哪能抽出時間來搭理你,怎麼,你想聽我們怎麼過的夜生活?也不是不行……”
“我是直男!!我這邊開的外放,你嘴嚴實點,别給我直播間搞封了。”南瓜悲憤地打斷裴寄的話,估摸着裴寄肯定又在亂說。
他跟裴寄認識那麼久,裴寄雖然嘴上沒個門把,但私下其實挑剔又愛幹淨得很,就這麼些年,他就沒見裴寄真的和誰談過。
估計裴寄是幹什麼私事去了。
南瓜也沒有多問,确認他沒出什麼事兒,也就放下了心,“你快點開播,我等你雙排哈。”
昨天參加活動一天沒播,再加上活動又給裴寄帶來了一波熱度,裴寄剛開播,彈幕就密密麻麻湧了進來。
[老公,攝像頭呢?]
[爸爸!!!等你等得好苦!!]
“你們慢點,别急,天天看我臉還看不夠是吧?睡過頭了,自己睡的,還能跟誰睡的?跟别人睡,我這會兒還能爬起來嗎?”
[你剛和南瓜不是這麼說的!]
[嗚嗚嗚一想到我老公要給别人當老婆我就恨不得給自己裝個假的]
[啊啊啊啊好美的臉!!!我要親死你!!]
裴寄笑着,“那不至于,喲,南瓜哥,就咱倆雙排?我是不是上賊船了?”
南瓜跟裴寄排的次數多了,順着他的話說:“那不行你把你号上那些哥哥弟弟拉一拉看看?這個時間能帶得動我倆的都去打榮譽賽了。”
目的地的比賽分為排位賽和榮譽賽,榮譽賽有全國排名,裴寄不怎麼愛打那個,主要是不容易出節目效果。
“什麼帶得動我倆?帶動你就行了,我不需要帶,哎沒人,算了,我帶你飛吧,今晚我主玩打野。”
兩人都不是分奴,本來直播主要就是為了節目效果,南瓜聽了也沒生氣,果斷開了排位,結果幾局下來,戰績一片紅。
裴寄不在意戰績,還在和彈幕讨論上一局對面的打野,“他怎麼就不讓我碰他呢?”
[碰什麼碰!你一露頭就被秒了!]
[别說騷話,一會兒直播間又要被封了]
[老公你看看好友申請!!大腿來了!]
南瓜還在那歎氣,裴寄看了眼好友欄,果然多了條好友申請,ID為Xun,是昨天加微信的那個十八歲的職業打野。
裴寄挑了挑眉,桃花眼彎了起來,一邊同意申請,一邊不着調地說:“弟弟怎麼沒給我發微信?還以為把我給忘了呢。”
南瓜靠了聲,“你特麼真禽獸啊。”
“當你誇我了。”裴寄正準備同意Xun的入隊申請,突然想起陸弗之說的,結婚期間,他不能再和别人約會、搞暧昧……
隻是單純地打個遊戲而已。
裴寄動作頓了頓,按下了開始排位。
彈幕一片問号。
裴寄說:“手快了,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