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嘛。
……
不對,林冕幹嘛拿牛奶給我?
“你不會在搞什麼貓膩吧?”盛溪嶼突然不敢心安理得的喝,把牛奶往桌上一放,坐端正。
“道歉。”林冕嚴肅又正經。
“啊?”盛溪嶼不明所以,“那你得容我先想想我又犯什麼事了。”
林冕:……?
又來了,那個無語的下垂眼。
林冕歎出不知是今天的第幾聲氣,難得耐着性子跟盛溪嶼講話:“是我在向你道歉。”
“向我……”盛溪嶼迷茫。
“啊,你是說早上。”盛溪嶼噗嗤一聲笑出來,“沒想到啊,你居然會這麼正經跟我道歉。”
林冕避開和盛溪嶼對視的眼睛。
盛溪嶼還感覺不夠,湊近去調戲人,手指勾一勾林冕的校服衣擺,“那你說聲對不起來讓哥哥聽聽?”
林冕:。
林冕斂眸,清清冷冷的,“對不起。”
啊!爽!
“行,我接受了。”盛溪嶼再湊近些,“那石頭?”
林冕拒絕交流。
盛溪嶼:……
靠。又關機。
盛溪嶼又不高興,身子骨繼續靠在牆邊軟下去,腳也伸得更遠,還要故意去踢林冕的腳跟,踢林冕的小腿。總之就是欠欠的。
“看什麼?”盛溪嶼面向後排。
相淳讪笑:“沒,就感覺挺新奇的。”
盛溪嶼不懂。
這能有什麼新奇的,又不是大熊貓。
十分鐘的課間過得很快,上課後的盛溪嶼睡得也很快,一堂課睡過去,課間去喝口水或者放點水,再回應溜達過來的夏智幾句話,上課鈴響後就繼續往桌上一趴,不再動彈。
在林冕的印象裡,盛溪嶼醒的時間很少。
這個人好像永遠都睡不夠。
下午的體育課,盛溪嶼總算有點精神,相淳和幾個同班同學跟他打聲招呼,他伸個懶腰就去和同學們在球場奔騰了。
這一場球打下來,同學們都跟盛溪嶼混熟了些,原本他們還因為傳言有點懼盛溪嶼的。
臨近下課,盛溪嶼從學校小賣部買水出來。幾大口冰水咕嘟下肚,盛溪嶼從頭頂爽到腳尖。
須鴻才站得筆直闆正,扶一下臉上的眼鏡框,眼神堅定,“盛溪嶼,關于你的那些戰績,保真嗎?”
盛溪嶼疑惑:“嗯?”
相淳插嘴:“小巷戰神。”
盛溪嶼白眼:“夏智這麼幼稚就算了,你們也别這麼中二行嗎?”
話題就此結束,原因是正前方的小涼亭裡正在上演一出更有意思的精彩好戲。
盛溪嶼停下來,好整以暇地觀望。
小賣部在食堂背面,距離教學樓還要穿過一片綠化林,林子深處有涼亭,校方起初修建的本意是想供學生們有個可以适當放松的環境來學習,後來卻因為附近僅有的一個監控被越長越旺盛的樹枝遮擋,校方也遲遲沒管而成了小情侶們偷摸約會的安全場所。夏天蚊蟲還多,就是約會也沒幾對小情侶扛得住多長時間。
今天這出戲的主題不是約會,主角是林冕。
可能全校隻有林冕在遵守校方的意願把涼亭當做學習的地方,他面前擺着書本,黑色的水性筆在他指尖輕巧地打着轉,正對面正襟危坐一個身材明顯小他一個号的小學弟。
小學弟白白淨淨清清爽爽的,臉頰上泛着羞臊的紅,青蔥玉指将情書推到林冕桌前。那雙低垂的眉眼裡像蓄着一汪春水,面部表情柔和又溫順,盛溪嶼猜測他說話的聲音也是輕柔無比的。
但林冕的視線遲遲挪不到小學弟身上去。
相淳咽一口唾沫:“牛逼。”
須鴻才驚愕:“學習有這麼好玩嗎?”
盛溪嶼聳肩表示那肯定不好玩啊,眼底有笑意沉浮。之前沒搭過話,剛剛一聊天才知道須鴻才是個徹頭徹尾的學渣,明明長得那麼一副學霸樣。補充一點:像奮力學習一學期也隻能堪堪考個前二十的那種無天賦努力形選手。
“林冕這人,啧。”盛溪嶼搖頭,第一反應是夏智發的那個貼裡可以增加新的受害者了。
“沒,我在說那個學弟。”相淳說,“我記得林冕好像不喜歡男生來着,當然我也沒見他喜歡過女生就是了。”
盛溪嶼挑眉:“展開說說?”
相淳擺頭:“我也一知半解的,其實不好說,還是不跟你多說了。”
“嘿你這人。”盛溪嶼輕輕給相淳一個爆栗。
他們鬧的動靜有點大,引起涼亭裡二人的注意,對視瞬間,小學弟臉突然爆紅,驚慌失措起身後退幾步,情書扔那就趕緊跑了,話都不再跟林冕多說幾句。
練習冊上,情書靜悄悄躺在那。
林冕眸光幽冷。
盛溪嶼轉身欲走,被林冕喊住。
林冕吐字清晰,語氣平穩:“盛溪嶼,你過來。”
盛溪嶼:……?
不是很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