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内部的“初擁”,兩位血族雙方都能夠影響對方的行為。
白術的臉更紅了。
雖然“伴侶“這個詞直白得讓人心跳加速,但米迦勒的回應無疑是最好的答案。
他重重點頭:“對!我想成為你的伴侶!“
米迦勒卻突然慌亂起來,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攥住白術的腕間:“怎麼突然...“
“還記得夜間部訓練場嗎?“白術反手握住那隻微涼的手,仰起的眼睛裡盛滿星光,“我根本不是去決鬥的。“他踮起腳尖,一個輕如蝶翼的吻落在米迦勒頰邊。
“我是去告白的啊。“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他又一次重複那個魔法般的句子:“我喜歡你,米迦勒。願意成為我的伴侶嗎?“
米迦勒沉默了片刻,張口卻不知道怎麼說下去:“我...”
白術期待的望着對方,抓着對方手指的手心卻微微滲透出汗意。
米迦勒歎了口氣,将人攬到了自己懷中:“是我們現在這樣的相處讓你不安嗎?”
白術将臉埋在對方的胸前小心翼翼開口:“米迦勒,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米迦勒感受着兩顆逐漸趨于相同頻率的心髒,點頭嗯了一聲:“是的,白術,我喜歡你。”
“那我們結為伴侶。”白術固執道。
空氣中有些寂靜。
許久後,米迦勒才說出了一句似乎毫不相關的話:“白術,我是血族的王子,是血族未來的王。”
“血族王室的繼承與延續是整個血族最重要的事情。”
“王血越純淨,越接近始祖,整個血族的力量才會越凝聚,越強大。”
“我...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身後的月華的長發就意味着,這一任的王隻會是我,隻能是我,為了王血的延續,我的伴侶也從這一刻固定,她隻能是純血種的女性血族。”
米迦勒的話語像一柄冰錐,緩慢而精準地刺入白術的心髒。他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白術的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米迦勒的衣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如米迦勒所說的,他是血族的王子。
童話裡面,王子是要和公主在一起的。
他不說種族,就是性别都不對版,更何論什麼公主。
他輕輕點頭,踉跄着後退幾步,退出對方的懷抱,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臉上,卻照不進那雙驟然黯淡的眼睛。
他想問,明明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為什麼要擁抱他?為什麼要親吻他?
為什麼要給他能在一起的希望?
米迦勒的銀發在風中微微飄動,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眸在對上對方神情的瞬間,竟流露出前所未見的慌亂。
他向前一步想要解釋,卻被白術擡手制止。
“我明白了。“
白術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知道了,米迦勒。”
“對不起...”
“今天就當是我冒昧的打擾吧。”
米迦勒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白術眼前一陣眩暈。
他想起那些暧昧的瞬間,想起米迦勒注視他時專注的目光,想起血液交融時靈魂震顫的感覺——原來這一切,隻是他不切實際的夢而已。
“對不起。“他聽見自己說,聲音平靜得不像話,“是我想太多了。“
轉身的瞬間,白術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劃過臉頰。他加快腳步,幾乎要跑起來,伸手召喚出黃銅權杖,為自己施加上飛行祝福,用最快的速度逃離着這個噩夢。
感受着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他緊緊咬着嘴唇,感受着不斷傳來的疼痛,仿佛這樣就能逃離心髒被撕碎的痛苦。
米迦勒看着白術離去的身影,感受着王血遞過來令心髒破碎的酸楚。
漆黑如墨的瞳色中紅色光華流轉,翻湧着激烈情緒。
他想要用王血制止對方的離開自己的行為,想要将對方重新拽回自己的懷裡,緊緊锢住,想要讓那雙璀璨的眼眸看着他,想要親吻他,想要用雙翅堵住他所有的逃離的道路。
那是他的血眷者,是他的所有物,隻要他一個念頭,就能讓他乖乖的回頭,重新再一遍遍的說喜歡他。
但他不能,不想傷害他。
他是喜歡白術,是忍不住想向他靠近的。
剛才的一瞬間,他徹底理清楚了那名為“喜歡”的詞語。
可如他所說,他沒有欺騙白術。
他是血族的王子,是未來血族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