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敲砸聲愈演愈烈,洛春桃倉皇地将拉鍊拉回脖頸,看看窗戶,又看看震動的房門。
毫不誇張的講,隻要邱蘅想,這堵門随時都能被拆下來。
畢竟跟着哨兵經曆了兩個失落區,洛春桃對他們的力氣已經足夠了解了。
“砰砰砰!!”
巨大的砸門聲讓洛春桃的心髒幾乎要跳到嗓子眼兒。
她深呼了幾口氣,然後,就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已經畸變成蛇形的哨兵重新翻回窗戶,扭曲地爬進自己的床底。
在他藏進床底之前,畸變的哨兵縮小成了一圈繩索的大小。
洛春桃一愣,頓時明白了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
變小的哨兵行動自然也慢了不少,洛春桃聽着耳畔催命似的敲門聲,來不及多想,随手扯過自己挂在床頭的毛巾,一把裹住黑漆漆的小蛇,将它扔進了床底。
“洛春桃!”
就在邱蘅再次直呼其名時,洛春桃正好打開了房門,“邱先生。”
粉面桃花的向導倚着門框氣喘籲籲,她的額頭不知為何多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黑發略顯狼狽的粘在她的側頰,眉眼微擡,看向邱蘅的目光無辜而茫然。
邱蘅先是被近在咫尺的洛春桃怔住,繼而房間内一股陌生而濃郁信息素鋪天蓋地的沖進了鼻腔。
邱蘅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頓時崩塌,勉強克制着撲倒面前這個單薄向導的沖動,眼球布滿血絲,沖着洛春桃空無一人的身後咆哮,“滾出來!”
即使并不是在對自己發火,洛春桃也被哨兵的這一聲咆哮吓得一抖。
但她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且不說自己和邱蘅的關系并沒有緊密到那種地步,就是洛春桃見到他以來,邱蘅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如今怎麼變得如此暴躁?
洛春桃心裡打鼓,看向邱蘅的目光多了些探究。
或許是上一個詭異失落區的後遺症,洛春桃突然開始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被掉了包。
眼見邱蘅的神情越來越不對,洛春桃正要開口試探,聽到動靜的谷霄打開房門沖了出來。
“邱蘅!”他害怕污染度升高的同伴會做出不合時宜的事情,谷霄二話不說将男人壓到了牆角。
然後,他也嗅到了從洛春桃房間裡傳出來的信息素。
谷霄面色一僵,“什麼情況?”
洛春桃知道剛才屋裡來了一個畸變哨兵的事瞞不過他倆,因為她還記得哨向之間還存在“信息素”這個東西。
雖然自己察覺不出信息素到底是什麼味道,但從谷霄和邱蘅之前對自己的反應來開,他們對這類東西應該是很敏感的。
就像動物。
因此,洛春桃故意讓那個男人從窗戶爬了出去,又原路返回爬回來。
信息素一時半會兒消散不了,那麼幹脆就制造人确實來過,但已經走了的假象。
洛春桃掩去多餘的情緒,靠着門框直直地滑坐在了地毯上,“谷先生……”
洛春桃心有餘悸地望着谷霄。
谷霄很想上前護住她,又擔心邱蘅沒他的壓制就會失控,隻能滿臉焦急地回望洛春桃,關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小桃向導?”
洛春桃定了定神,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剛剛……有一個陌生哨兵闖了進來,要我給他疏導。我說我現在沒辦法給他疏導,他不相信,把我壓在床上想要反向疏導,然後,邱先生就來了……”
話音未落,邱蘅猛地将走神的谷霄掀翻過去,一眨眼就沖進了房間。
“邱蘅!”“邱蘅!”
洛春桃和谷霄異口同聲的大喊。
前者是擔心床底的秘密被人發現,後者則是擔心污染度本就不低的哨兵在情緒的刺激下,引起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