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以為你會半夜爬他家窗戶,把人堵在屋裡親到他答應了才讓人走呢?”白瀾笙說着便看向陸棠之,像是開完玩笑又像是給程珩羽支招般笑得奸詐。
“你……不是我說,你一個omega整天腦子裡都想的什麼啊?”白瀾笙的想法着實是把陸棠之吓了一跳,這都什麼炸裂發言啊。
要是那晚程珩羽真這麼做了,隻怕他是見不到今日的太陽了,因為陸棠之是真的會動手把他頭打爆。
“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小姨就是這樣做的啊,對那些個小omega都很受用的,一親一個準。”白瀾笙一臉平靜地道,就像在說一些稀松平常的小事。
“……”
“……”
一天下來兩人都累得精疲力盡,上了十幾年學,還從未覺得上學有這麼累過。
不僅要在老師同學們面前扮演好對方的角色,還要時刻提防着對方作妖。
當了三天程珩羽,陸棠之感覺自己是越發力不從心了,不是說維持一個高冷人設很艱難,艱難的是一個高冷學霸人設啊。
高冷還好,隻要他憋住不主動找人唠嗑,接話盡量精簡字眼,沒事就埋頭學習安安靜靜呆着就好,但是這個學霸的人設就很難頂啊。
上課老師有事沒事就點他,其他同學答不上來又點他,遇到他曾經錯過的知識點還點他。
總而言之就是,老師很愛點他,陸棠之要時時刻刻做好回答問題的準備,這樣上一節課,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噩夢,連打個盹的機會都沒有。
反觀程珩羽,累了就趴桌上支着個臉聽,前桌有啥八卦還主動怼後頭跟他聊,就連開學幫omega同學搬行李人家請他喝得奶茶都入了程珩羽的口,看得陸棠之那是一個氣得牙癢癢。
“喂,你說你在學校裝那死樣你累不累,咱就是說回歸本性好不好?正好咱倆換過來了,我幫你啊。”陸棠之擡腳踢了踢坐在沙發另一端的程珩羽,試圖商量道。
“不要,我都不嫌你時刻要準備接話累呢,你倒嫌起我來了,安安靜靜的少說話少露餡,有啥不好。”程珩羽頭都沒擡,直接給拒絕了。
“不是,做人真實一點不好嗎?不就是初中的時候有幾個小o說你适合走高冷範嗎?你咋還當真了。”陸棠之表示不理解。
怎地旁人說幾句他整個人風格都變了,明明以前很願意跟他一起癫的,現在隻有他一個人癫了。
程珩羽眼底的光暗了暗,淺笑一聲擡起頭來,突然反問他道:“你沒發現嗎?”
“什麼?”
“就是我變高冷之後啊,來送情書的人都翻了一倍耶。”程珩羽吊兒郎當地開口,語氣裡還帶着一絲絲得意。
然而提到這事,倒讓陸棠之又想起了初三那件傷心事。
其實本來也沒什麼,就是當時陸棠之過于自信,看見有小o拿着情書來找自己,就自然而然認為人家是要來給自己表白的。
當時他還擔心自己拒絕讓人家傷心掉面子,特别貼心地帶人家去沒什麼人的地方說,結果小o隻是覺得程珩羽太高冷,怕被拒絕不敢自己去才讓陸棠之幫忙遞一下,短短一句話把陸棠之的自尊心打壓地稀淋破碎。
偏生陸棠之是個不服輸的,當即就問人家為什麼不喜歡他,小o回答喜歡穩重沉靜一些的,把陸棠之氣個半死。
陸棠之不信邪,把程珩羽平日裡在自己面前怎麼個颠樣通通說與人家,不想小o卻更興奮了,隻道這樣的反差感更讓人心動,陸棠之差點沒氣的吐血。
那回之後陸棠之就對程珩羽這個高冷人設深惡痛絕,奈何這兩年來程珩羽裝得愈發得心應手,甚至能在真實和僞裝來回切換毫不卡頓,陸棠之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說起來陸棠之也不是沒找過人問他适合什麼風格。
程珩羽這般成功的塑造形象之後,他也去問了那些個小o自己适合什麼風格,當時人家給出的是霸總風,奈何陸棠之自己堅持不住啊。
且不說他經常維持不住一秒破功,就他自己都嫌這些動作和語氣太油做不下去,這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也曾試過學程珩羽走高冷人設,奈何他嘴上管不住,别人說話他就想跟着唠,堅持不了一點,後來幹脆就不裝了,随心所欲更快樂。
隻不過嘛,就是要接受程珩羽比自己追求者更多的事實咯。
“切,誰稀罕。”被勾起傷心事的陸棠之不屑一顧,哼哼兩聲低頭打遊戲去了。
那倔強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小表情看得程珩羽直想笑。
哪怕對着的是自己的臉,程珩羽都能想象到如果是陸棠之自己的臉能癟出個什麼表情。
隻是陸棠之哪裡會知道,他所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實的,而他所認為的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至少對于程珩羽的認知,他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