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是來找我的?”陸棠之一臉不可置信,低垂的眼眸中還帶着幾分失寵了的傷心。
這回可就到白瀾笙揚起勝利的笑了,隻聽他戲谑道:“不然呢?你以為你是什麼香饽饽嗎?”
陸棠之霎時哭喪臉,抱着白瀾笙的手臂活像被對象抛棄的委屈模樣:“負心O,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還不等白瀾笙發作給他一下,就見前桌冷不丁飛來一本書,正中砸陸棠之臉上。
而始作俑者正一臉陰狠地瞪着他,那眼神分明在說:‘再拿我的身體扮那死出試試?’
陸棠之瞬間噤聲,背都坐直了幾分,不敢再造次。
白瀾笙就這麼坐在那裡近距離幸災樂禍,連偷笑都不遮掩一下,直接放開懷了笑。
迫于壓力陸棠之隻得收斂,搓搓鼻子佯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一本正經地問白瀾笙:“咳咳,你來找我什麼事?”
“閻禮。”白瀾笙提醒道。
“他請假了,具體原因不知道。”
“行吧,那他回來你跟我說一聲,我先走了。”問完白瀾笙就起身走了。
陸棠之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白瀾笙真不是來找他的。
完了……
完了完了,左一句閻禮右一句閻禮,難不成他真要失寵了嗎?
不要啊TAT……
白瀾笙不會喜歡閻禮吧?要是他真和閻禮在一起,閻禮不會不準他倆來往吧?
嘶!他還給白瀾笙咬過那麼多次臨時标記,要是白瀾笙真和閻禮搞對象,他一定會被閻禮讨厭的。
畢竟誰會喜歡一個咬過自己omega的alpha。
如果閻禮讨厭他,白瀾笙喜歡閻禮,白瀾笙會不會也跟着讨厭他?
那這兄弟…還能不能做了……
補藥啊補藥嗚嗚嗚……
一想到未來他們仨各自要搞對象,從此便不再是互相最親密的人,陸棠之就控制不住黯然神傷。
他們現在關系這麼好,以後不會也越走越遠吧,單是想想就讓人難過。
陸棠之耷拉着個腦袋emo了一上午,中午還拉着程珩羽去找白瀾笙一起吃午飯,那殷勤樣誰見了都得說一句奇怪。
偏偏白瀾笙早跟舍友約好,便拒絕了他共度午餐的邀請,這下陸棠之更悲傷了。
“想什麼呢?愁眉苦臉一個早上了。”程珩羽放下手中的單詞本,轉頭看他。
“你說,要是咱們仨都談對象了,還能像現在這麼自在的一塊玩嗎?”
這是一句相當幼稚的發言,但陸棠之臉上的愁苦卻不似作假。
“你對談戀愛是有什麼誤解嗎?為什麼會覺得有了對象就不能在一塊玩了?”程珩羽搞不懂他,這兩者間哪裡沖突了?
“之前…就和瀾笙試的時候,他就不準我跟你玩,也不準我跟别的omega有來往,這就很難受啊。”
“那隻是瀾笙故意在鬧你,現實沒這麼過分的。”程珩羽無奈失笑。
這都多久遠的事了,而且還是些小孩子過家家的玩笑事,竟然真有人當真?
“才不是!”陸棠之瞬間炸了,把自己過往的一些‘親眼所見’噼裡啪啦一下子傾倒出來。
“我見到過,真的!而且不是一兩次,還有,還有我見過很多人分手,也都是因為受不了對象和其他異性來往。”
“……”
“你和瀾笙都不是alpha,萬一他不準我跟你倆來往可咋整!你都還好,可以僞裝al……不對,不對不對,你喜歡我,肯定也不準,那就廢了!”陸棠之自顧自叭叭半天,最後得出個更悲傷的結論,滿眼都寫着絕望。
“你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程珩羽扶額輕笑,對陸棠之這無來由的煩惱又無奈又想笑。
“很嚴肅的好不好!”他在這邊愁得一個頭兩個大,程珩羽還笑得出來,他都是為了誰啊!
“那隻是個别現象,你找個不計較這些的對象不就沒事了?比如說我,我就不會不準你跟别人來往,我還陪你一起,多好。”程珩羽耐着性子解釋,順帶推銷推銷了自己。
也不知道陸棠之的腦回路是怎麼轉的,怎麼就會覺得愛情和友情不能兼容呢?
尋遍憶海,隻能說那件事對他的荼毒太深。
“得了吧,之前你還讓我别給瀾笙要标記呢。”陸棠之呿他一眼,垂眸又重重歎了一口氣。
程珩羽嘴角的笑僵了僵,有些氣惱地反駁道:“那是特殊情況,你正常社交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标記都是情侶夫妻才做的,性質都不一樣啊。”
“也是哦。”陸棠之想了想,也認同了他的說法,可心底那股子惆怅一分未減,他煩躁地抓抓頭發,一臉頹色。
“傻子。”
“什麼?”冷不丁被罵,陸棠之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程珩羽。
“我說你是個傻子。”程珩羽不緊不慢又重複道:“我爸和你爸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倆隻是高中同學,都能好到現在,咱們仨從小一塊長大,你到底在愁些什麼東西?”
說他人笨,他又不是真的笨,但說他聰明吧,又在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上愁半天,不是傻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