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之,起床了,幾點了還不起來,要遲到了。”程珩羽洗漱完出來還遲遲不見陸棠之,便去敲門。
等了好一會也沒聽見裡頭有起床的動靜,程珩羽幹脆直接開門進去,于是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某人一頭紮進旁邊疊好的棉被裡,撅着個大腚正對着門口,好一副自閉模樣。
“……”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程珩羽閉眼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抽起一旁的枕頭,朝陸棠之的大腚用力就是一個暴擊。
挨了一下的陸棠之又往裡拱了拱,不滿地哼唧兩聲。
棉被本身就放在床邊,陸棠之睡醒往裡紮那一下就已經讓它懸着床邊搖搖欲墜了,這會兒再拱,人和棉被都即将奔向地闆的懷抱。
眼看着陸棠之就要一頭紮去地面,程珩羽瞳孔一縮,趕忙上前拉拽。
不想陸棠之倒得太快,他伸手隻來得及抓住些許布料,最後甚至還滑手了。
連着兩聲脆響,世界猶如死寂一般安靜。
沉默三秒後陸棠之猛地坐直起身,對着程珩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變态啊你!不就是賴床兩下嗎?你至于扒人褲子嗎?我知道你饞我身子,但現在我好歹在你身體裡…呸,這好歹是你的身體,都這樣了你還要動手動腳,你是不是人啊你!”
頭埋被裡沒磕着,回頭屁股蛋子挨了松緊帶兩下,痛倒不是很痛,主要是有點羞恥,特别程珩羽還喜歡他。
“……”我不是,我沒有,真是意外,比真金還真的意外。
程珩羽也有些尴尬,僵硬地轉移話題道:“快、快點起吧,很晚了。”
“困死了,早讀不想去了。”陸棠之打了個哈欠,又想躺回去,被程珩羽一揪脖領子揪起來,這才不情不願的換衣服。
“昨天才逃過今天還逃,生怕老班不抓你?”程珩羽無語,把陸棠之掉在地上的棉被撿起來折好放進衣櫃,推着換好衣服的陸棠之去洗漱。
等陸棠之拾掇好出門時,隻剩十分鐘上早讀,兩人緊趕慢趕往學校去,連早餐都沒停下來買。
一進校園好似掉進了追星大軍,全是踩點往教室跑的人,有的還邊跑邊吃早餐,那杯豆漿晃晃悠悠卻又穩如老狗,這場面給程珩羽都看傻眼了。
以前就是住宿程珩羽也沒這麼晚到班過,都是早早起來去買早餐回班裡,等陸棠之踩點回到班他都吃飽早餐開始做題了。
好久不見這盛況,陸棠之都有點懷念,自從搬出去住,他的睡眠就被程珩羽強勢把控,晚睡早起,刻苦學習,從不遲到,都快混成三好學生了。
“這麼悠哉?走讀生就是好哈,不抓早讀。”忽的兩人中間撞上來一人,霎時一陣淡淡的桃花香氣掠過鼻尖。
白瀾笙擠在兩人中間,輕松一蹦左右勾住他倆脖子,把自己懸挂在半空。
“你也這麼晚?”程珩羽扶了一下他的手,以免他掉下去。
“我每天都這個點啊,是你之前回太早沒見到而已。”白瀾笙笑道。
陸棠之點點頭表示認同,畢竟他倆都是踩點專業戶,教室也在同一層,沒回都能撞見。
白瀾笙松手跳了下來,把斜挎包從身後挪回身前,一副準備開跑的姿态:“不跟你倆說了,我得趕緊了,鈴打完之前得回到座位。”
“着什麼急,還有兩分半才打鈴,夠你上個二樓了。”陸棠之看了眼表道。
“這麼早?”一聽還有兩分鐘,白瀾笙的步子立馬就慢下來了。
平時他走到教學樓下的時候都已經響起早讀鈴了。
“對啊,我就說還有時間去買個早餐,程珩羽非不信。”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踩點踩這麼死,累死累活的。”白瀾笙損他道,回頭拍拍程珩羽道:“沒事,我今天值日,一會兒提前去飯堂,我幫你們帶,去晚了又擠還沒啥選的。”
“行。”
“珩羽帶表了嗎?”說着白瀾笙伸頭探向‘程珩羽’左手。
“帶了。”
聽着右邊人的回答,白瀾笙才恍然想起靈魂互換的事,再低頭一看自己摟着的程珩羽的左手上赫然也帶着一個表,這個表方才還劃蹭了他小臂好幾下。
“……”白瀾笙捂臉失笑,這種對着陸棠之跟程珩羽說話的感覺實在是太違和了,違和到有點好笑。
“我老是忘了你倆那個的事,這樣說話好怪異啊。”
“不怪異才奇怪吧,我倆也是過了好久才适應的。”陸棠之無奈道。
不多時早讀鈴響起,催促着他們快些進班,靈魂互換的話題沒再繼續下去,白瀾笙要走了程珩羽的表便趕忙回座位了。
閻禮很寶貝白瀾笙送他的這朵長得有點醜的向日葵,寶貝到随身帶還特意在桌面騰出一小處空地擺它。
許是知道昨晚慶祝生日有陸棠之和程珩羽的功勞,進教室時閻禮還主動朝他倆打了聲招呼,态度也不似之前那麼疏離冷淡了。
隻是這種友好僅僅存在一個早讀,從白瀾笙來送過早餐之後就瞬間恢複原樣了。
甚至在冷漠疏離之上,還多了幾分敵意。
“閻禮今天怪怪的,别是又看出什麼了吧?”中午吃飯時陸棠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