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程珩羽眸光淡了淡,轉而改變策略,手一收冷漠道:“行吧,既然不需要,那我先出去了。”
一句話捏住陸棠之要害,陸棠之直接傻眼了,甚至沒發現程珩羽壓根沒有要動身的意思,身體比腦子先行一步拉住程珩羽。
程珩羽挑眉笑笑,目光緩緩移至陸棠之拉住他衣擺的手,滿眼都是胸有成竹的挑釁。
對于程珩羽的步步緊逼,陸棠之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沒辦法,自己就是離不開他,能怎麼辦?
該死的易感期!
事已至此,陸棠之總算下定決心踏出這艱難的第一步。
他紅着臉,羞憤欲死一般道:“你……抱我,抱着就行。”
程珩羽有些意外,但動作上絲毫不拖泥帶水,并且還盡可能多的滿足,雙臂一展直接将人抱了個滿懷。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滞,世界安靜得隻剩兩道劇烈又狂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歡呼雀躍。
他下意識回抱住程珩羽,一種怪異的欣喜湧上心頭。
凡是被程珩羽觸碰到的地方,都舒服得不由發出一聲喟歎,就連全身的細胞都在躁動着狂歡。
十多年兄弟,突然變成對象,還要一起度過易感期,原以為會隔應會尴尬,不想這感覺卻是出奇的好。
陸棠之正想感慨一下這神奇的現象,就聽程珩羽十分壞氣氛的道:
“就這?”
陸棠之被他這句質疑給氣笑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身上的熱是信息素害的還是被程珩羽給氣的。
就這?還就這?敢情不是你的屁股不知道心疼!
看在程珩羽進來陪他的份上,也看在他現在是自己對象的關系上,陸棠之決定不跟他計較。
攬着人往床上一推,被子一拉蓋好,他道:“嗯,睡覺。”
程珩羽蛄蛹蛄蛹身體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低頭狀似在瞅什麼東西,擡頭又問:“不用解決一下?”
“别管,睡覺。”陸棠之把他的臉往上掰,伸手捂住程珩羽眼睛。
“你不是難受?”程珩羽不依不饒。
“閉嘴!”
“說反了吧?”程珩羽一閑下來就忍不住犯賤道。
“喵的,你睡不睡!”陸棠之氣急敗壞。
“睡,睡。”
幾乎一晚沒合眼,陸棠之此時也是真困了,空調開得有點低,但窩在程珩羽懷中就剛好暖和,而且還很安心,沒多會便進入夢鄉。
陸衷七點半起床,給宋阮意懷裡塞了條毛毛蟲玩偶後起來洗漱,剛走到廁所門口就踩了一腳的水。
他納悶地打開房門,立馬又湧進不少水來,連地毯都浸濕了。
還以為是流水景牆漏水,陸衷趕忙出來查看,轉眼就看到大開着門的隔離室,以及裡面的一片狼藉,還有那源源不斷往外流的水。
陸衷心道不好,匆忙進去找人,然而除了門上牆上的血迹,陸棠之早已不見蹤迹。
在家裡仔細找了一遍都沒看到陸棠之人,問管家保姆也都說沒見過,陸衷難得的有些慌了。
易感期跑出去,要是有個好歹可就麻煩了。
吩咐人上去收拾隔離室,陸衷叫醒宋阮意一起去找人,急急忙忙來的程家一問,果然人在這邊,程珩羽還陪着他一起進了程家的隔離室。
“誰?誰跟着進去了?”宋阮意以為自己空耳了,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
“珩羽。”程凝媛抿了口水,淡定答道。
一聽陸棠之發瘋把隔離室造成那鬼樣出來就是為了找程珩羽,宋阮意就氣不打一處來。
“臭小子,上回還跟我擱那不要~不喜歡~不一樣~,這下好了?易感期都瘋成這樣了還跟我裝蒜,那嘴硬的也不知道随了誰?”宋阮意哼哼罵道,說着還意有所指地瞥了某人一眼。
“……”陸衷不語,隻是一味的哄人。
池慕笑笑,望向隔離室,有些憂心。
他倒不是擔心程珩羽吃虧,反倒是因為太了解自己兒子,怕程珩羽沒收住做得過了,回頭不好收場。
畢竟陸棠之有輕微的易感期失憶症,他們都知道。
易感期失憶症,每個沒有穩定對象的alpha都會得這個病,是因為易感期得不到omega信息素安撫導緻的信息素郁結損傷大腦從而引發的一種失憶症,無需醫治,等有了穩定對象之後就會慢慢消去。
上一次允許程珩羽進隔離室之後,兩孩子鬧矛盾的次數顯然變多了,池慕不知道是程珩羽表白導緻的,隻一味覺得是自己做錯了。
程珩羽喜歡陸棠之,陸棠之需要他,他樂呵呵就去了,但陸棠之對程珩羽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不清楚。
現在最難辦的就是,陸棠之易感期之後會忘記易感期時發生的一些事情,如果不說,他不忍心看程珩羽一直這麼憋屈下去,可若是說,萬一陸棠之還是不喜歡程珩羽,兩人就此生了嫌隙,這也不是池慕想看到的局面。
況且即便說了,就憑易感期時不理智發生的錯誤就要捆綁陸棠之一生,到底是不道德的。
宋阮意看出池慕的擔憂,上前安慰道:“放心吧,就憑易感期發了瘋都要見珩羽這一條,我家那小子肯定是喜歡珩羽的,就算他出來不認人,我也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他要是敢找别人,我就把他腿打斷,讓他沒法出去拈花惹草。”
“嗯。”陸衷也跟着點頭,繼而補充道:“易感期不會騙人,而且,我們家家訓就是不許當渣A,所以放心。”
見他們夫夫倆這麼一唱一和的給他喂定心丸,池慕也安心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