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給陸棠之整自閉了，開門的手停在半空，默默從門口退回床邊。

沉默半晌，陸棠之緩緩轉過頭，看向程珩羽的目光透着淡淡的死感，他不死心地再一次詢問：

“……我真做了？那些。”

“哪些？”程珩羽明知故問道。

“就……親親抱抱。”陸棠之無力地閉上眼，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将那幾個字從牙縫中擠出。

“不然呢？”程珩羽挑眉，想了想又道：“其實不止。”

“還不止？！”陸棠之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到底還瞞着自己幹了多少混賬事啊！！！

“嗯，你還答應了跟我在一起。”程珩羽趁機夾帶私貨。

“……”經曆了前面的大風大浪，聽到這個陸棠之已經覺得沒什麼了。

“你不信嗎？”見陸棠之沒有反應，程珩羽急忙道：“我有證據，上次錄了視頻的。”

“那不是夢嗎？”陸棠之怔怔。

錄視頻……陸棠之仔細回想了下，好像是有那麼回事，可那不是他‘春夢’裡的事情嗎？

“你到現在還覺得是夢嗎？”程珩羽捂臉苦笑，他對陸棠之這腦子是真的服氣了。

“……”

比起程珩羽的無奈，陸棠之才更是要瘋了。

一些原本他以為隻是夢的東西突然變成現實，還是一些連做夢都難以啟齒的事，現在居然是真實發生過的，而這件事的另一位主角，現在正端坐面前，等着他的交代。

一想到自己早就對程珩羽做過那麼多越界的舉動，事後還忘光光成天嚷嚷什麼好兄弟好朋友，當真的渣得沒誰了。

得知真相的陸棠之心虛不已，不敢想這麼久以來程珩羽一邊被他占便宜還一邊聽他要求自己保持距離得有多委屈，可見程珩羽還是太大度了些，這都沒跟他計較。

陸棠之讪讪，看向程珩羽的眼神都帶着些敬佩與感激。

在感受到程珩羽投過來的質問目光後，陸棠之轟然反應過來……

不對，現在不就是在跟他計較嗎？！！

“哈哈……那什麼，你……”陸棠之悻悻，無不可察地挪到程珩羽旁邊，讨好式地拽拽程珩羽的衣袖，試圖蒙混過關，祈求程珩羽别再追究。

但這怎麼可能呢，程珩羽決定留下來就證明他今天必定要為自己讨回個公道。

隻見他低頭停頓了一會，再擡頭時眼眸中蓄滿淚水，嗚咽道：

“上次易感期親了我就忘，喝醉酒表完白又斷片，這次易感期更是過分，都這樣了，你還想算了嗎？”

陸棠之的良心再次受到一萬點暴擊，移開眼不敢看程珩羽，心底獨自忏愧：抱歉了珩羽，為了我的屁股，隻能委屈你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至于其他的，我會盡量補償你的。

嗚嗚嗚，真要當一次渣A了。

陸棠之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哭是笑，隻能看得出他的嘴角被強行往上扯了扯，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開口想要安慰程珩羽。

“之前的事……”話至一半被猛然截斷在喉嚨裡，陸棠之這才意識到程珩羽話裡隐藏的另一重大信息，瞬間驚呼出聲：“什麼上次？”

“上次易感期，是你先親的我。”

上次也不是夢？！

陸棠之裂開了，敢情他做的兩次春夢全tm是現實？

不是，他都做了什麼啊，原來真正的禽獸是自己啊！！！

“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說？”陸棠之問。

如果那次能及時止損，估計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

這回輪到程珩羽心虛了，但很快他就反客為主繼續占據上風，他弱弱道：

“你都不記得了，而且也沒證據，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認的，上回喝醉那次，我嘴都磕破了，說是你親的也沒見你信啊。”

程珩羽擺出委屈臉，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反正他才不會承認自己那次是真的膽小，也是真的爽到了怕陸棠之知道真相揍他所以不敢說。

再者，他了解陸棠之，就憑陸棠之那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做了就定然會負責的性子，這會是他後來拿捏陸棠之的把柄，就比如現在。

不僅如此，程珩羽一次次縱容陸棠之的胡作非為，無非就是在等今天，等一個讓陸棠之退無可退的時機，然後一舉拿下。

“……”

程珩羽這番辯解讓陸棠之無話可說，因為實在是太準了，若不是這次事實就擺在眼前，就憑他沒有這些記憶，陸棠之是死都不會信的。

事至此，陸棠之是徹底心死了，死得透透的，再無掙紮翻身的可能。

“所以你知道自己多過分了嗎？”看局勢大好，程珩羽抓緊良機，再添油加醋一把：“不清醒的時候又是哥又是男朋友的，清醒了就跟我說好兄弟，搞得我跟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似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你亂用什麼詞。”陸棠之嗆得直咳嗽，臉憋得通紅，緩了許久才低低罵道，卻又因為理虧罵得毫無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