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它忽然意識到,既然自家宿主沒撒謊,那撒謊的就隻能是另有其人。
可主角受為什麼要說謊?
系統的大腦難得當機了片刻。
這通電話的最後,兩人圍繞着家裡的貓兒子說了陣,最終以何隽的“我馬上就回來”結束。
意識到語音通話被掐斷,廠房另一側的衆人紛紛舉目看了過來,沒成氣候的兇戾藏也藏不住。
考慮到今天到場的富二代們大多剛成年,甚至有的還沒過十八歲生日,何隽選擇了一種較為溫和的方式結束了此次會面——
他成功把這群小孩打哭了。
除了被他扣下擔任臨時司機的,其他少爺們在吃了拳頭後,頂着滿臉淤青被尼龍繩背靠背綁成一圈,面前擺着三隻錄音筆和一部小型DV攝像機。
看着一張張帶着淚痕的臭臉,何隽擡腳碾碎錄音筆,轉而舉起DV,開始像訪談節目似的挨個怼臉錄像。
“說吧,為什麼搞我?”
陸風抱着頭蹲他身後,一隻眼睛紅得像兔子,也被錄了進去。
和預想中差不多,沒有人回答。
何隽早就猜到他們不會甘願配合,因為剛答應陳繁鑰要回去,不能逗留太久,他隻能遺憾地放過得知幕後大魚的機會,轉而草起人設。
“陳繁鑰知道你們對他的心思嗎?”
明明是再閑适不過的語氣,聽在衆人耳中卻像極了嘲弄。
“我想你們或許搞錯了,我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喜歡陳繁鑰的是你們,不是我。而且,就算結婚了,也隻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玩玩。所以,綜上所述,很明顯我們不是敵人。”
何隽有意提點這群人真正的目标另有其人,因此說服過程堪稱苦口婆心。
系統冷漠提醒道:【現在是了。】
何隽隻關心自己的一番交心之語有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系統悶悶嗯了聲。
這是可以的意思。
何隽一顆心落在肚子裡,于是心滿意足地結束了拍攝,将這些人留在報廢空蕩的廠房。
鑒于原本被他定下的司機人選眼睛腫成了核桃,最後回程時還是何隽開的車。
對于何隽以眼還眼、以暴制暴的行為,系統不是很認同,甚至感到疑惑:
【任務完成後,宿主如果要留在本世界一段時間,不怕他們報複嗎?】
何隽專心緻志地開車,一邊扔了個問題給後座的人:“你會報複我嗎?”
陸風咬牙抖了抖,聲如蚊蟻地回了句“不會”。
何隽:“你看,他說他不會。”
系統:【……但願如此。】
它是品出來了,手上有另外一方把柄的才是爹。
為了增加可信度,何隽在離家一公裡外下了車,晃晃悠悠地走了十分鐘,最後左手提着傘,推開鐵門踏進了前院。
還沒走幾步,他偶有所感地擡眸,剛好和樓上的人視線相接。
總能聯想到白貓探頭,何隽沒忍住開了個玩笑。
“不要說你一直在這裡等我。”
“如果我說是呢?”
被這道輕飄飄的回答砸中,何隽低頭認真思考。
湯喝了那麼多次,應該早就膩了。
想來想去,他得出一個最不正經的結論——
看來主角受真的很喜歡他的手藝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