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丹是妖的命脈,一定是保護得最好的,但這隻“手套”卻幾乎能一掌打出,相當于,輕而易舉就能殺死浮婉。
“嗯。”離信焉肯定了浮婉的話,“這個陣法我從未見過,玄賦門中也沒有記載,還需要麻煩山礬家主。”
“算不上麻煩。”山礬泅跟着他走進去。
“昨天擺放在這裡的屍體,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看守的人說沒聽到任何動靜,也沒有看到有人進出。設置的封印禁制是那隻手進去的時候才破的。”離信焉一邊等待沿着陣法邊慢慢檢查的山礬泅,一邊講述。
“什麼人都沒有發現,難道這禁制是自己畫好的嗎?”山礬洵一直覺得這離信焉不靠譜,果然如此。
離信焉向他拱手:“山礬少爺,事實确實如此。可能是在下實力低微,不能察覺。”
“你!”山礬洵握緊了拳。
山礬洵以前和離信焉打過,打不過,所以聽到他說自己實力不夠才會生氣。
這不是暗諷自己不行嗎!
“離大人,”山礬泅打斷了兩人間的交鋒,“這是改過的匿蹤陣,加入了傳送和緻幻的功能。用人類血液繪制的陣法,可能浮婉也看不出什麼。”
“是。”在他們來之前,浮婉已經嘗試過,除了昨日就存在的稀薄妖氣之外,再探不到其他。
“但也并不是無法,傳送陣有起點就有終點,隻要進去一試就知道了。”山礬泅已經起身站在陣法一邊,視線落在離信焉身上。
他話中的意思就是讓離信焉去試這個陣法。
離信焉是真的會試,他一隻腳已經邁進去了!
“離大人不可!”浮婉拽住了他,“依家主所言,陣法除了匿蹤喝傳送之外,還有緻幻的作用。幻境的危險程度未知,落點未知,還是不要輕易嘗試。”
她還要靠着離信焉減懲罰,可不能讓他這麼莽撞地去了。
一直站在遠處的燼錄走上前,看來這一代的人和妖,實力和智慧都不太行。
但也好,不聰明就好騙。
“這種小陣法也需要以身犯險嗎?離大人借一滴血。”
燼錄操控着血珠,輕輕落到陣法圖文上,與幹涸的血液融為一體:“轉。”
血液帶着靈力,沿着陣法紋路遊走一圈,一時間紅光大盛,将正坐墨家宅邸全都籠罩起來。
紅光太過刺眼,幾乎遮掩每一個人的視線,浮婉不由驚呼出聲:“怎麼與之前看到的不一樣!”
“一不一樣沒關系,隻要成功啟動就好了。”
陣法第一層是緻幻,當濃稠的紅霧溢出時,當即被燼錄的業火焚燒殆盡。
“反轉。”燼錄手勢變換。
如果能夠看清那陣法中的情況,便能看到離信焉那滴血開始沿着陣法紋路逆行。
“唔!”渾身靈力被抽動,離信焉有種靈魂被抽出的感覺,正難受時,肩上還落下巨掌。
“撐住啊離大人,還差一點就成功了。”
逆轉陣法,将傳送陣另一端的東西吸過來!
被焚燒過的紅霧帶着業火湧入陣眼,通往陣法的另一端。
血珠繼續逆行,離信焉長劍抵在地上,冷汗直冒。
施術的燼錄懶散地站着,對一旁的山礬道:“還請兩位山礬幫離大人一下,對面在毀陣,離大人要撐不住了。”
可惜人類血液繪制的陣法隻能承載靈力,否則哪用這麼麻煩。
“小洵,你去。”山礬泅向後退了點,目光在燼錄和離信焉之間巡過。
“哎呀。”
離信焉膝蓋觸到地上,長劍已入土三分,緊握劍柄的手痙攣顫抖,已經有些脫力。
山礬洵也被彈開到一邊,捂住傳送靈力的右手。
“失敗了呢。都是山礬家主不幫忙。”燼錄對着山礬泅淡淡道。
山礬泅并不理他,隻叫山礬洵過來治傷。
院中大陣被毀,斑駁血迹炸開來糊了滿地,完全看不出這上一秒還是一個精緻的陣法。
“離大人修為頗深,一人堪抵十人!”燼錄看着撐在地上的人,面無表情地鼓掌幾下。
果真是天才,在靈力稀薄的人間,十幾年就能有如此成就,等到進了界碑中……
最終還是浮婉将離信焉扶起,可憐的離大人。
“燼錄大人,陣法毀了,我們還如何查案?”山礬泅話一出,四雙眼睛都聚集在燼錄身上。
燼錄兩隻手搖着往後退開:“是離大人修煉不過關,可不怨我。”
“哼,隻會吹牛!”山礬洵對着他冷哼一聲,這妖出現他就看不慣,打傷了哥哥和族人。
“我還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