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夏伸手握住他的肩膀,隻聽咔嚓一下,一聲哀嚎硬生生堵在嘴裡。
柳與河沒叫出聲,或者說他沒法叫出聲。
肩膀脫墜的感覺提醒着他,那裡已經被卸掉,短時間内無法安回去,而卸他肩膀的人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不緊不慢道:“我不喜歡猜謎,但是特殊的人特别對待,你說呢?表舅。”
柳與河聽到這稱呼愣了一下,立馬換上一副讨好的笑容:“當然了,外甥女,我就說你還活着,當年那事是我爹做的不對,沒想到表姐苦命,居然連遭不幸!”
他說的傷心極了,情到深處甚至拽着袖子抹了一把眼淚,
柳未夏沒心情聽他繼續往下說,拽出一根布條堵上他的嘴,青澀的眉眼顯出冷冽:“我此次前來不為往事。還記得嗎?你拿了别人的東西,被上身差點喪命,告訴我那東西在哪。”
“那那那東西在——”
有什麼東西抵在脖子上,柳與河咽下一口唾沫,不知道為什麼這死丫頭變臉這麼快。
他腦子裡飛速思考着對策,猛然被打斷:“你可要想好再說。”
柳未夏聲音輕的像風一樣。
柳與河毫不猶豫指着窗外,朝内的窗戶打開隻能看到一扇緊閉的門——是書房。
書房那陳列着好幾排書架,每個都有半人高,整整齊齊分别放置着,約莫是有人剛來過,裡面幹淨的一塵不染。
柳未夏剛進來時還覺得這裡太過于趕緊回,沒有一點生活過的痕迹,許多東西放在一個地方幾乎沒有動過。
看得出柳與河根本沒來過幾次。
也幸好這裡幹淨,有利于他們翻找東西,沒幾下柳未夏就把屋内翻了個底朝天。
沈随塵走過來:“如何了?”
柳未夏站在一面牆前面,整個腦袋都在發漲:“裡面的所有東西我都看過了,沒有柳與河說的那個盒子,除此之外,這面牆是最不對的地方。”
牆上刻下的壁畫斷斷續續,用力深淺不一,但圖案連貫,大緻是一個根草的形狀。
“如果我猜得沒錯,柳與河是用的這個來做标記,隻是這面牆太大,到底哪個磚塊裡放了寶貝,他自己或許都不記得了。”柳未夏啧啧一聲,擡手摁了下去。
石磚被推入,随着她移動的機關啟動,一個盒子憑空出現。
打開,裡面是一本沒包封皮的顔色畫本。
看封面,似乎還是限定絕版的。
柳未夏:“……”
她第一次懷疑柳與河當家主的時候真的沒人反對嗎?
這片地方太大,如果換成别人早就已經耐不住性子開始抓耳撓腮,反觀柳未夏用歸途劍柄,一個一個輕輕敲着上面的石磚。
裡面藏了不少東西,什麼都有,可就是沒有他們要找的玉骨草。
若不是柳與河親口承認在這裡,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被騙了。
“或許這面牆後面是一個一人高地小密室,玉骨草就藏在裡面。”她思考一番,冷靜地說出自己的猜想。
其實是夢想,因為他們都知道後面什麼都不會有。
“沒那麼麻煩。”沈随塵探出一隻手摁在其中一塊上面。
最上層飄下來一個盒子,樸素的外表上面落了灰,如果不是上面上了一層鎖,沒人會知道裡面藏着一株價值百金的草藥。
柳未夏撥弄上面生鏽的童鎖,甚至有些感慨:“原來是這東西。”
沈随塵看過來:“你認識?”
“算吧,以前用過一段時間。”她不知道從哪裡順了一根鐵絲,伸進鎖孔輕輕撥弄:“有段時間記性差,藏了鑰匙總是找不到,被迫無師自通了開鎖的技巧,現在也算派上用場了。”
吧嗒一聲,鎖扣打開。
木盒長時間沒人保養,打開時有些費勁,柳未夏用盡全力沒撬開,反而把自己弄得節節敗退,退到沈随塵懷中。
她仰頭,看到對方鋒利的下颌線和好看的側臉,她再一次感歎沈随塵的臉确實無可挑剔。
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在别人懷裡,立馬拉開距離,故作無事發生擺弄盒子。
沈随塵垂眸看着她的發旋,懷中的溫熱一點一點散盡,而他還像剛才一樣僵立在原地。
柳未夏擺弄着手裡的東西,沒注意後面。
“我來吧。”
沈随塵手指一敲,盒子應聲而開。
她挑挑眉,玉骨草的有保自身不腐的功效,得以在這麼小盒子裡保存這麼多年。
據那隻小女鬼說這棵玉骨草被她藏在後院,在兩年前被柳與河找到,雖然他沒有一直攜帶,但沾染上的氣息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因此才有了後來的樁樁件件。
她才收好新鮮玉骨草,就聽到外面一陣兵荒馬亂,進進出出他們剛離開的,柳與河所在的房間。
柳未夏心髒忽然一跳,順手抓住一個路過的小丫頭,在對方掙紮前開口;“怎麼回事?”
“老爺命快都沒了,您别攔着我了,一會兒掌事的怪罪下來就不好說了。”
她手裡端着水盆,一把掙開,盆中水濺出水星,落在柳未夏袖口的繡圖上。
柳與河病發了?
為什麼,明明已經穩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