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能。

于是池清忍着惋惜，面露茫然：“是嗎......”

回應她的隻有賀玉不透露絲毫情緒的應聲。

“嗯，”賀玉道：“剛才那名患者的治療已經結束了，回去吧。”

池清點點頭，完全不疑有她。

正要繞過賀玉出門，身前女人突然出聲攔住：“等等。”

池清一愣，下意識停駐。

就見女人不知從哪裡抽出來張濕巾，擦了擦她的唇角和臉側。女人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可手上動作卻格外輕柔，以至于濕巾的表面絲滑蹭過她唇角，帶起陣陣綿密的酥癢。如果不是濕巾上的濕漉感蹭到臉上，少女還以為眼前都是自己的錯覺。唯有面前女人那雙毫無波動的鳳眼，昭示着眼前人還是那個高冷疏離的賀玉。

直到池清臉上暈亂的口紅，盡數被擦拭幹淨，賀玉才收回手。

池清注意到她根本沒扔那張濕巾，而是直接塞進衣兜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瞧見上面的口紅。

而後又開始裝作無事般鎮定道：“嘴邊也過敏了，有點發紅，這兩天少吃辛辣。”

池清：“......”你會裝，你說的有理！

“走吧。”賀玉走到衣架旁，拿起大衣套在身上，高挑身形頓時又裹上一層凜冽寒霜。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診室，門外路過的護士紛紛側目打招呼。

賀玉面色慣常冷淡，加之家世殷實履曆豐富，和普通人之間本就隔着一層壁壘。在這工作的護士都不太擅長跟她交流，幹巴地問過好，多餘一眼都不敢看。

于是目光都忍不住落在了，跟在賀玉身後的小尾巴上。

池清上次來的時候，護士們還沒太在意，隻以為是為預約治療，提前來門診看看環境的患者家屬。但賀玉接連兩次跟她共處一室許久才出來的事，現在整個私人門診都傳遍了，她們隻是畏于老闆賀玉的威壓不敢明目張膽地八卦，但看到池清，還是難掩窺測之心。

于是在池清跟着賀玉經過衆人中間時，目光忍不住在她臉上身上來回打量。

單是看到那張完全不輸于自家老闆，别有一番春色的臉，護士裡的顔狗已經高舉起八卦的大旗。再瞧着少女玲珑窈窕的身形，和周身幹淨的氣質，聰明人已經開始猜測兩人的關系。

賀玉這種身份的人，早就習慣了衆星捧月，長久以來走到哪裡都受着衆人的目光，自然不會注意到護士們的表情。但池清不一樣。

她适時地故作害羞地别過腦袋低下頭，脖頸間還未散開的紅痕，在領口淺紫色的狐狸毛中，半遮半掩地探出頭。又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拉緊了衣領，反而更讓細嫩脖頸間的旖旎痕迹暴露無遺。再配上那張口紅淺淡，莫名帶着一層水痕的飽滿紅唇。

一群護士們看得瞪大了眼睛，腦中的八卦之心一瞬間達到頂峰。

視線在自家老闆的背影和面前少女的身上來回逡巡，隻覺得自己好像戳破了高冷老闆的隐秘情事。

忽然——

【角色賀玉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93】

又是一陣提示音。

池清一怔，偷偷擡頭，正疑惑好感度怎麼突然自己漲了。

就見已經走到大門的賀玉，不知何時正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孤絕清冷的身影被暮色漸合的晚景模糊了幾分冷意，寒月似的臉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卻總覺得比之前溫情許多。

顯然是将她和周圍護士們的反應盡收眼底。

以為護士們把她和自己當成戀人，所以就漲好感度了？

臉上面無表情，心裡暗戳戳想讓别人誤會是吧......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賀玉這麼悶騷！

池清心中腹诽，面上卻露慌張，假裝誤以為賀玉等得不耐煩了，連忙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