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08年。
地同,夜之城。
“那個事你怎麼看?”大呂蹲在燒烤店前,拿着傘擋住自己和阮茸。
“什麼事兒?”阮茸也蹲着的姿勢吃着烤豆角,衣服前别着鈴蘭花胸針。
“有人似乎在質疑,”大呂小心警惕的防備着擦肩而過的路人,把聲音壓成了蚊子音說:“這個世界的真相。”
“哦,然後呢?”阮茸漫不經心,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
大呂激動的抖着手,傘檐的水珠嘩啦啦的往下掉:“然後我的鄰居就不見了!他前兩天還在和我說這事兒,今天我去給他加蹭飯發現他不見了,家裡一塌糊塗,不僅是他,我那片的住宅樓突然間空了好幾間房,我懷疑都給抓走了。”
“别抖成嗎,豆角都沾水了。”阮茸摸着脖子後面的水:“能被誰抓走啊,這裡每天不見一堆人都不奇怪。”
大呂很鐵不成管的看着他:“上點心吧孩子,現在這個話題都成敏感詞了,網上都搜不到,我總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我們活在虛拟世界之中!”
這個話題在兩個月前突然出現在了網上,不少人都在網上評論,一些專用術語的理論從死上分析,還拿06年傳出來的世界末日作比較,每年都有不同的謠言,今年世界末日,明年泡沫經濟,後年地震海嘯,有人開玩笑,也有人質疑,畢竟現在是程序系統的時代,系統又創造了人工智能,大批大批的人面臨着失業。
一家叫“風玩”的智能科技公司,在上半年開發出了一款叫“綠洲”這款虛拟空間遊戲,講究真人真感受,戴上全感官模拟器就可以身臨其境,音樂,電影家具,食材,車,甚至是不動産都可以擁有,在遊戲過上自己想過的富裕人生,這個遊戲的超前想法也有人懷疑虛拟空間或許是真的。
但不管是哪種說法,阮茸都不感興趣。
阮茸吃完最後一根,舔了圈嘴角的孜然:“别忘了晚上去送飯。”
“你還真要去啊。”大呂擔心:“你要是出事了,你弟弟怎麼辦?”
阮茸反手把簽子插在泥土裡,站起來把帽子帶上,拉高拉鍊看着大呂:“不好意思,爸爸我才不會死。”
----------
阮茸所在的是地同的夜之城,字如其名是夜幕下的都市,霓虹燈和激光廣告牌交織成一片,巨大的全息廣告在空中舞動,還有虛拟偶像賣弄風騷,地面的人們在街燈下縱橫交錯,雨霧籠罩着整個城市,各種非法交易在暗處進行,從黑市武裝到非法數據應有盡有。違章搭建滿大街都是,街道兩邊幾乎被招牌和亂停放的車子擋住去路,還有各類小攤,人們無視交通規則,大搖大擺的行走在路上。
夜之城分虹都和海沃,他所處海沃,夜之城的黑市,最貧窮也是人口最多的地方,販賣藥物,賭博,非法機械手術,紅燈區,基本都是圍繞着這裡開展,違章搭建滿大街都是,街道兩邊幾乎被招牌和亂停放的車子擋住去路,還有各類小攤,人們無視交通規則,大搖大擺的行走在路上。
坐空軌去虹都要半個小時,超高速形式的空軌玻璃的雨點密集的看不清外面,隻能看見五顔六色的燈光糊成一片。
虛拟世界?
如果真的是虛拟世界,那這個世界也不怎麼樣,還是得自己解決吃飽穿暖的問題。
夜之城貧富差距大,富的流油,窮的餓死。
阮茸的賺錢分兩種,一是黑市交易,二是賭場。
虹都是夜之城的心髒,最适合揮金如土的地方,鱗次栉比的伫立着摩天大樓、夜總會、賭場。
阮茸下了空軌,跟着人群過紅綠燈,往賭場方向走。
虹都人來人往,絕大多數人都是職業裝,不像海沃,衣服随處撿随時穿,這裡的打工人雖然外表過着光鮮亮麗的生活,但畢竟是千軍萬馬争搶少得可憐的晉升。
賭場遍地都是,最大屬于維京賭場,占地面積寬闊,建築裡有着任何能想象到的娛樂和休閑設施。
賭場内外人聲鼎沸,掃描個人信息後才能進入賭場,賭場内金碧輝煌,侍應生都按着托盤四處服務,環境卻十分惡劣,到處彌漫着煙味和人渣的氣息,桌上的籌碼堆得像山一樣高,赢錢的喝彩,輸錢的滿地打滾,阮茸繞過跪在地上嚎啕崩潰的人,直奔五樓。
五樓人出奇的少,這裡隻有一項賭局就是俄羅斯轉輪。
檢查個人信息的侍應生時不時的看着阮茸,俄羅斯轉盤玩的人不多,可以說涉及生命的賭博幾乎沒什麼人光臨,最後又問了一遍:“您确定要參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