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是疑問句。
阮茸從他的眼神裡感覺到了危險,把手機塞進口袋,強裝冷靜:“對啊,火車站外面來的,那這錢就算了,有緣碰見再給你哈。”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大手抓住左邊的肩,有這麼一瞬間,阮茸以為自己的肩膀要被他拽下來了。
右手手放在後腰的槍上,還沒拔出來手就被摁住,反手剪住在背上。
阮茸迅速轉身,朝他的頸側擊去,男人單臂格擋,阮茸覺得自己打在石頭上,手臂都在發麻。
男人手掌繞過他的手臂,握拳帶着勁風揮過去,阮茸的左手還被他緊攥着,隻能側閃腦袋躲避,拳頭砸中了售票機,售票機當場破了個大洞。
要死——!
還能再驚悚點嗎?
男人去摸腰間的劍。
一個聲音告訴阮茸,讓他拔劍自己就死定了!
碎渣飛濺中的阮茸再次揮拳,這是假動作,他擡腿向膝蓋踢去,男人像是知道他的意圖,往前跨了一步直接定在了阮茸的兩腿之間。
阮茸背貼着售票機,來不及多想現在這是什麼姿勢,把手伸到腰後拿槍,下一秒男人的手就伸到他的後腰。
兩個人在狹小的縫中争奪槍。
阮茸突然一個激靈,冷靜的表情瞬間裂開,瞪大眼喊道:“操,你他媽在摸哪兒呢!”
下一秒,阮茸的身體開始在分解,變成綠色的代碼。
時間要到了。
男人拔出槍,抵住他的腦袋。
“砰!”
子彈嵌進了另一個售票機。
男人握着槍站在原地,看着丢在地上的火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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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茸猛地從椅子上彈坐起來,大口呼吸。
頂着一頭綠色短發的蘭姐轉了半圈椅子,看着他:“醒了?”
多多!
他立刻看向旁邊,阮多多就躺在旁邊,他就在候車廳坐了兩個小時。
阮茸拔掉身上亂七八糟的電極貼,腳剛碰地就軟的差點跪下。
蘭姐很年輕,穿着紅色小吊帶:“每進入空間等于穿越,最好悠着點。”
阮茸捂着腦袋,有種剛經曆三百六十度的旋轉飛機一樣,太陽穴發脹,突突地跳,再看到一頭綠之後就更有種立刻會猝死的感覺。
他強撐着走到阮多多身旁,摸着他的腦袋,輕聲問:“沒事吧?”
阮多多揉着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渾然不知剛才發生的是什麼。
還好沒出事,阮茸松了口氣,扶着他坐起來,看着蘭姐問:“不是說無法中途回來嗎?”
蘭姐聳了聳肩,重新将視線放回電腦:“強行讓你回來很有可能會造成腦損傷,萬一你變成傻子誰來養你?”
阮茸問:“為什麼讓我回來了。”
坐在一旁的屠爺說:“剛才和你打的男人就是“野鬼”,他很厲害。”
阮茸想到他那一拳,非得把自己打成腦死亡不可。
蘭姐說:“一旦有入侵者進入,它們就會察覺到,所以我們想要殺了它們,包括裡面的怪物,那些個都死了後,我們的事會順利很多,但程序組成的東西沒有□□,凡人殺不死。”
阮茸今天有了太多不好的預感,擰起眉:“你們想怎麼殺了它?”
蘭姐往嘴裡塞了棒棒糖:“你弟弟呗,讓他編寫出病毒系統。”
阮多多盯着蘭姐嘴裡的糖,蘭姐想當做沒察覺,大概是視線像小孩一樣渴望,無奈從抽屜裡拿了一根扔過去。
阮茸抓住重點:“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進去?”
阮多多把棒棒糖塞進阮茸的手裡,意思是讓他剝開。
屠爺靠着牆看着他:“現在證明了這個事實,我們的技術人員不成熟,本來讓你弟弟好好近距離的檢查一下“溯”,以為他能感應到什麼,沒想到他根本不聽我們的指揮。”
阮茸捏着棒棒糖,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想死嗎?”
“抱歉。”屠爺此刻倒是挺真誠,下一句又說:“他不能走,他得留在這編寫病毒,野鬼和怪物太礙事了。”
阮茸瞳孔微縮,他意識到自己是徹底被眼前這個男人給耍了:“想都别想,别他媽打着拯救世界的理由去惡心人,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我他媽根本不在乎你說的真實虛拟!”
“我沒有在和你商量。”屠爺冷靜的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們還會再來找你的。”
阮茸覺得自己一陣眩暈,他像在“溯”一樣變成了綠色的代碼。
阮茸想去抓他,但是兩腿好像被灌了鉛似的動不了一步,他大喊:“阮多多!”
阮多多想抓他,落了個空。
屠爺撿起掉在地上的棒棒糖:“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