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吸走的或許是些别的東西。
雪見原繞過這個話題:“先睡吧。”
現在是淩晨三點,如果波本明天沒事,他們可以睡到自然醒。
“不、我接下來有個任務。”
波本說着,一邊換好了衣服:“我們情報組的任務可是很值錢的,和你們不一樣。”
雪見原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跟着波本骨節分明的手指走:“我們雖然不怎麼需要出外勤,但沒有成果不僅沒有經費,連生命都可能不保……”
先是穿過白襯衫,又戴上白手套,于是大片大片的麥色肌膚隻剩下兩塊白色之間短短的一小節,然後這雙手就開始從上往下扣好扣子,直到分明的腹肌以及幾處深色吻痕都被擋上。
于是雪見原遺憾地歎了口氣,擡起頭,剛好和一雙戲谑的紫灰色雙眼對上了。
被發現了。
“比如說是我的話,經費随着項目和成果浮動,目前還算可以。但經費和個人到手的可支配收入是兩回事。”
雪見原在心裡祈禱自己發燙的臉沒有通紅,強撐着轉移話題:“所以很多人會發展副業,比如你之前用過的藥膏,由于産量很少,完全不在市面流通,基本隻有組織高層會用,價格也……”
“這樣嗎?”
波本沒有對此發表評價,而是走上前,低下頭,給了他一個帶着香甜奶油氣息的貼面吻:“那我還真算占了大便宜呢。”
“……”這個人好像知道自己很有魅力。
被波本蠱得迷迷瞪瞪的雪見原腦海裡隻剩下這句話。
所以——
“這些藥膏還請收下。”
雪見原從保險櫃裡翻出一疊包裝完好的藥膏,“請不要轉送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隻有得到boss許可的成員才可以知道這些……”
他送給波本全靠私心。
雪見原看着波本,心情愉快。
畢竟他這麼多年以來,唯一能聞到氣味的人就此一位,如果不是怕引起反感,他甚至想在波本身上裝定位器和監控全天候看着……但考慮到波本實質上是非常厭惡被控制的神秘主義者,隻能遺憾地放棄這個想法。
“謝謝。”
波本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那我一定會好好使用的。”
“以及。”
雪見原猶豫片刻,終于還是說出那句話:
“我需要定期取一些你的血液作為樣本,僅用于研究用藥後的身體數據,不會用于其他地方,也不會對外洩露。”
“我可以保證數據隻有我會知道,這也是為了後續的進一步開發。用過藥的人都會提供血樣——包括琴酒。”
“或者你可以理解為——”
“小白鼠的實驗數據麼?”
波本很順暢地接受了身為小白鼠、準确來說是小黑鼠的設定,卷起右手邊的袖子,遞到雪見原面前:“我明白了,請。”
雪見原:“……”好自覺。
他已經做好了波本當場翻臉就走的心理準備,結果這人比他想象中還要自覺。
可以這麼相信他嗎?
“這不是強制要求。”
雪見原又強調一遍:“隻要之後不再用就行,昨天那次是我主動給你用的,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波本沒有收回手:“那藥膏也要還給你吧?”
“這個倒是不用……”
雪見原低下頭,用鑷子夾住酒精棉在波本麥色的臂彎處擦拭:“禮物送出去沒有收回的道理,我會當做它們沒有存在過。”
他扔掉酒精棉,擡頭看向波本,等待回應。
波本挑起一邊的眉毛:“抽個血而已,你還要我等多久?”
被嫌棄動作慢的雪見原:“……我明白了。”
他拔開頭皮針的保/護/套,從小蛋糕血管分明的胳膊上取走了兩管血液。
“很好紮。”
他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
鍛煉得當的結實肌肉上青筋明顯,幾乎是瞬間就進針了。波本簡直是先天挂瓶聖體(?)
“是嗎?”
波本右眼閉起,發送wink,“那雪見醫生有沒有打算給我什麼獎勵呢?”
“诶?”
雪見醫生原地愣住。
蛋糕怎麼和幼稚園的小孩一樣、乖乖抽血還要獎勵的……
他當然不會在家裡準備小紅花或者小孩愛吃的零食,波本想要的獎勵想必也不會是這些,那他能給出的隻有——
把棉球交給安室透讓他自己壓住止血,雪見原轉身把保險櫃掏空,把剩下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遞給安室透:“我這裡隻有這些了,抱歉。”原本還想留一些給秀一的,到時候再制作一點吧。
安室透直直盯了他和醫療包兩秒,笑了:“haru沒有談過戀愛吧?”
這種行為有些過分可愛了。
雪見原睜大眼睛,耳朵尖瞬間紅透了:“誰說的!我談過好幾段!比如冷酷悶騷黑長直還有口是心非傲嬌波波頭——”
他剩下的話直接被波本的吻逼退到了肚子裡。
安室透直起身,舔了舔嘴角:“是初戀呢。”
雪見原、雪見原已經開始和燒開的開水壺一樣頭頂冒蒸汽了。
這人為什麼這麼熟練啊!他的種族真的不是魅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