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錯事情的是人,我不至于遷怒到貓身上。”
雪見原感動的情緒一凝。
他的眼淚一瞬間止住了,呆呆地看着波本。
什麼意思、他本人都不在現場……不對也算在現場,但波本又不知道貓就是他,不對貓咬波本為什麼要算在雪見原頭上——總之他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要背鍋了?
補藥遷怒他啊!一切都是黑貓幹的桑格利亞什麼都不知道!波本你還是讨厭貓不要讨厭他好不好?
他試圖蹭蹭波本的手讓他忘記這件事。
“好乖。”
安室透笑着感受溫熱的貓貓頭在他手裡頂來頂去。
雖然沒哄過貓,但和他的主人一樣意外地好對付嘛。
就是貓蹭着蹭着,又開始舔他的指尖,有撕開創口貼再咬下去的趨勢。
“不行。”
安室透無情地推開貓頭:“我可以給你買鴨血或者其他什麼血,但我不行,我不是你的食物。”
他絕對不會用自己的血去飼喂另一隻生物的。
雪見原恹恹地被推開,又躺下了。
他才不要被鴨血牛血雞血敷衍,他隻喜歡波本的血液。
餓了,回去就要把兩管血液之一吃掉。
“蘇格蘭說你吃了整整五盤飯……”
安室透用指尖戳戳貓咪柔軟的原始袋,貓比人類略高的體溫有些燙到他的手,被咬出的傷口隐隐作痛。
“到底怎麼裝下這麼多東西的。”而且就這還沒飽,看起來還想嚼吧嚼吧把他也給吃了。
雪見原假咬他一口,被波本迅速躲過去了:
“我現在可不敢被你咬,說起來你被做過實驗嗎?所以體質、外貌都和正常貓都不太一樣,居然還喜歡人類的血液。”
他捏住貓的腮幫子,于是黑貓的表情就被迫皺了起來:“啧,遮掉右眼,喜歡喝血還有紅色豎瞳,還是說你其實是吸血鬼?”
波本說着,就打算把貓全身摸一遍:“桑格利亞做的藥膏是以你為試驗體嗎?不過我記得他現在主要做的是植物提取。”
在他僅僅在體檢時去過的科研園區裡,有一棟格外顯眼的大廈。最頂層完全是透明的玻璃,陽光能毫無遮攔地照進整層,裡面種滿了綠植。
遠遠看去,反光的玻璃,刺眼而尖銳的光線,微微搖曳的嫩葉,波本感覺到這一幕有些遙遠而不真實,就像是誤入了童話中的花園才會看見的場景。
貝爾摩德說,那是桑格利亞的溫室,隻有他本人以及與他關系頗好的雪莉才能進入。
盡管他那個時候還不認識桑格利亞,卻也記住了那間高懸于天空的陽光房。
在偌大的黑衣組織中,有多少類似這樣的陽光房呢?他什麼時候才像雪莉一樣被允許進入桑格利亞的陽光房?
并不知道實驗室被黑心蛋糕惦記的雪見原四爪抱住了波本準備摸向他背後的手。
可以了,摸摸肚子或者臉蛋就很好,再往後就有點暧昧了。
安室透一隻手被抱住也不在意,他有兩隻手。
雪見原張開嘴朝他哈氣。
“……好吧。”
安室透遺憾放棄。
他現在可不覺得這隻貓隻是在撒嬌了,這位可是真會下口的——雖然可能是因為想喝他的血,但力道還挺狠。
*
“早上好。”
“早上好?”
“雪見、雪見?桑格利亞!”
有人搖了搖雪見原的肩膀,他才猛然回過神,眼神聚焦于面前叉着腰半月眼看着他的雪莉:“怎、怎麼了?”
“我說,早·上·好!”
雪莉一字一頓地重複,“很可惜某個陷入戀愛的笨蛋完全沒有聽到呢。”
“沒有戀愛。”
“你先把傻笑收一收。”
“也沒有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