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祁明夷的肩膀把人叫醒：“祁明夷，你有沒有聽見哭聲？”

祁明夷點點頭：“在外面，要過去看看麼？”

兩人絲毫不把規則放在心上，對視一眼就起身出門。

“現在我們觸犯了規則，明天一早估計又要失去記憶了。”蘭因說：“畢竟之前那幾條規則不可能是憑空捏出來的，大概率是我們一直試錯。”

哭聲斷斷續續，兩人隻要靠近一點聲源哭聲就會消失幾秒，然後重新出現在更遠的地方。

越來越靠近村子正中心的小廣場，蘭因突然停下了尋找的腳步一反常态道：“算了，我們先回去吧。”

他說這話時脖子上的淤青還在隐隐作痛。

“……”祁明夷知道蘭因為什麼不再繼續，他怕自己見到廣場上的花紋控制不住情緒，再掐上他一次：“抱歉……”

“嗯哼，态度還算端正，勉強原諒你了。”蘭因眼底閃過一點笑意，心裡想的是如果六一不小心撓了自己一爪子再用毛茸茸的頭蹭自己，那自己一定也會忍不住原諒六一。

他略過側臉，貼了貼祁明夷的肩膀：“大家都是人類，不應該有隔夜仇，既然我已經原諒了你，你就不可以再生甜甜師兄的氣了哦！”

祁明夷頓了頓，語氣忽然冷下來：“蘭因，你願意原諒我，就是怕我記恨你的好師兄？”

蘭因有些茫然：“什麼好師兄？”

“好，好得很！”祁明夷氣笑了：“你就隻能聽見你那好師兄……算了，沒關系，明天一早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放心，我不會記恨他，更不會用邪術害他。”

蘭因有些反應不及，不是在說自己原諒祁明夷了嗎？怎麼話題突然變成用邪術害人了？

饒是蘭因學習能力再快，這情緒上的轉變他也沒辦法理解個十成十，他隻能隐約感覺到祁明夷似乎是生氣了。

生氣了應該怎麼哄一哄呢？

蘭因頭腦風暴了一下，祁明夷貌似很在意自己邪修的身份被别人指責，因為這個身份，他幾乎一直在被人厭惡，以前六一還是流浪貓的時候被山下的小孩讨厭情緒也是忽高忽低。

那時康爺爺說對待這樣心靈受傷的動物要付出耐心，必要的時候和它互動一下。

互動？

人類表達喜愛的方式不就是親親嘛！

想到這個，蘭因眼睛都亮了，他輕輕勾住祁明夷的手指，回想着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慢慢把自己的唇貼在祁明夷的唇角，兩秒後他歪着頭分開問：“祁明夷，這樣好不好？能不能不生氣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蘭因盯着祁明夷的眼睛看，發現他的眸色更深了幾分。

接下來，祁明夷扣住蘭因的腰，喃喃道：“你愛我嗎？是那種愛人之間的，要永遠在一起的愛。”

蘭因不清楚，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隻好一直沉默着。

“沒關系，反正明天大家都會忘掉……沒關系的。”祁明夷低低的笑了一聲，像是在勸說蘭因，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沙啞的嗓音交纏在呼吸間。

接着，他靠近蘭因，撫摸着他的臉，加深了這個勉強算是偷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