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指握着鎏金燈下泛着冰冷光澤的手機,端得高傲又自矜,回複了個“嗯”字。
而這時,姗姗來遲赴宴的謝忱岸步入進來,一襲手工定制的墨色西裝清貴矜冷,落座在對面,旁人奉上的熱茶間隙裡,他問,“要走?”
溫見詞與謝家長子謝忱岸有一同長大的情分,說通俗點,這叫發小……自然也了解彼此性情,話不藏着掖着。
他懶洋洋挑起眉梢,“去見一個人。”
誰這麼大牌,還能勞駕身份金貴的太子爺去見?
謝忱岸神色似笑非笑道:“哦?”
下一秒瞥見溫見詞在指間慢條斯理把玩的銀白色簽名卡。
卡片上的三個大字,清晰入目:
夏郁翡
這名字旁人陌生,擱在謝忱岸這裡卻破天荒的不陌生,幾乎都是連同他那位未婚妻賀南枝的名字一起出現。
這兩個趣味相投的姐妹湊在一起,一個愛演,一個愛唱戲,再加上軟糯婉轉的小嗓子,旁的不論,熱鬧是真的熱鬧。
光看名字,謝忱岸仿佛忽地被吵到眼睛了般,長指揉了揉生得極佳的眉骨。
…
夏郁翡殊不知自己的存在,隻是個親筆簽名,就把賀南枝暗戀多年的竹馬未婚夫給吵到了。
此刻,她提前來到2537号酒店套房布置,把行李箱扔在地毯上打開,從裡面捧出了一堆小卡片,上頭印刷的都是她那張攝魂濃豔的臉,繼而,鋪面了整個雙人大床。
夏郁翡還很有浪漫細胞的,圈成了一個大大的愛心形狀。
搞好這些,她光着腳,彎腰時脊背雪白纖薄,又拿出帶來的情趣睡裙換上,薄如蟬翼的料子,仿佛兩根手指輕輕一扯,就能撕碎。
然而,卻能把她的腰肢掐得極細。
剛關上燈,門鈴就響了。
有房卡不進,是等她來迎接麼?
夏郁翡很配合地跑過去,稍微拉開一絲門縫,酒店走廊裡的燈光在夜間格外明亮,照映着溫見詞似極性感男模一般完美的身形。
她唇微張開,想說話,卻看得視線停了許久。
溫見詞挑眉,“夏小姐這是知道我來讨要東西,連門都沒勇氣開了?”
夏郁翡回過神,臉紅于自己的反應,卻要逞強說:“你穿得這麼整齊來敲女明星的門,我為了人生安全,不得以眼觀查一下溫總的動機呢。”
下秒,隻見來尋歡作樂的溫見詞緩慢地,單手解開了領帶,又道高一尺地去解西裝紐扣。俨然是一副要寬衣解帶,給她更方便深入的以眼觀查下。
夏郁翡唯恐招來酒店同一層的旁人目光,抓住男人線條流暢的手臂,十分主動地,邀請他入室了。
…
昏幽的光線下,她這身如蟬翼質地的睡裙完全遮擋不住薄而白嫩的骨骼曲線,一進去,溫見詞便一飽豔福,暧昧流動間,壓迫感十足的呼吸聲灼燒着她的耳垂。
夏郁翡微微仰頭,對上他那雙瑞鳳眼,極深瞳仁裡的光亮,如烈焰落心底。
她有個沒有宣之于口過的秘密,第一眼被溫見詞迷住的,其實不是他八塊腹肌的身材,而是這雙眼。
背地裡,她還在網上研究過這種眼尾微微上翹的眼型,叫瑞鳳眼。
也可以稱之為古典美人眼,在相學中,常被視為吉祥之相。
夏郁翡稚氣又天真的想,難怪能被他瞧上一眼,哪怕是居高臨下的,連帶運氣都會好轉。從而腦袋裡又滋生了别的大膽想法,她踮起腳尖,要去親。
能感動死自己!
真是越來越有事業心了。
丁字小褲褲都搖搖欲墜地挂腳踝上了,還能想着,繼續沾一點吉祥運氣。
溫見詞把夏郁翡像是剝荔枝殼一樣,待懷裡的雪白身體逐寸變紅,連帶人橫抱起,往那張大床上壓去,床很軟,女人精緻的肩胛骨幾乎是立刻就陷了下去,忽而,他兇猛的動作又停下,膝蓋壓到了一堆小卡片。
夏郁翡被男色所蠱惑得差點兒忘記這個,略有炫耀的意思:“别人有的,我家炮友大人怎麼能沒有呢,這一床都是我獨家珍藏版,送你啦。”
說是珍藏版一點也不假,夏郁翡有收藏自己美貌的習慣,從童星開始的簽名卡片就留着了,都是獨一份,正好枕頭上鋪着的,是她兩三歲藝術照,歪歪扭扭地,簽着“百有習”三個簡筆名字。
溫見詞長指拿起觀摩了幾秒,又俯下些身,眼底倒映着她:“嗯,領教了百小姐的情趣。”
什麼百小姐!?
沒禮貌,怎麼亂給人改姓氏。
夏郁翡雪白的腿攀停在他腰身,也禮尚往來,給他改:“那日總滿意嗎?”
“不滿意。”
溫見詞不計較她的任性冒犯,薄唇吐露出正經不過的話,卻暗示着情欲,赤裸裸,還帶點危險氣息:“為什麼我的卡片沒有愛心小羽毛?”
小羽毛簽名是今年才有的,他真是霸道得可以。夏郁翡尾音黏黏的:“那我給你畫一個?”
溫見詞身軀籠罩着她未動。
夏郁翡受到指引似的,先伸出濕潤很紅的舌尖,繼而在他偾張的腹肌線條上,一口一個小印子,含出小羽毛的淺淺輪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