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翡雖然長了一張很适合周旋于名利場、具有欺騙性的漂亮臉孔。
但心理承受能力也不過如此。
陶琅鳴那番話或多或少影響到她,腦海中潛意識地一直在思考幼年時期,被比格犬咬得稀巴爛的小兔子玩偶最終歸宿在哪裡?
這個未解之謎,于某個深夜,夏郁翡直白問向了枕邊人溫見詞。
“首先你要說清楚那隻兔子在哪何時丢的,以及樣貌特征。”溫見詞倏然看向她的時候,眸光從瑞鳳眼裡垂落,映着台燈朦胧的光。
夏郁翡認真思索片刻,忽然滾了半圈,與他的距離挨近了一些,“十幾年前,夏胤川家門口,藍色大毛毛兔子。”
小聲說着,同時伸出雪白的手,很不老實的貼着溫見詞緊緻結實的腹肌,從線條性感人魚線一路胡亂地撫摸一通,等察覺指尖下的肌肉逐漸變成偾張的狀态,才一停,淺嘗辄止地抽回來,順便想好心地幫他蓋好被子。
可惜溫見詞不領情,蓦地将她壓在潔白柔軟的床上,音色愈發的沉,“那隻小兔子被舊主人遺棄,孤零零的在大雨中迷失了回家的方向……有一天終于被撿走,如今在新主人的床上安睡。”
夏郁翡動了動唇,想說這不合理,誰會要一個髒兮兮的破爛玩偶。
話還沒出口。
溫見詞兩根幹淨修長的手指,沿着她腰的敏感地帶往下,剛退不久的情潮重新洶湧而至,欲反駁的話全忘得精光,隻聽他說,“新主人會對待童話裡的豌豆公主一樣對待它,給它提供最舒适的床,偶爾,也會适當的檢查一下它縫縫補補的身體情況。”
就像這樣。
他的長指揉着夏郁翡不存在的兔尾巴,繼而又探入,俊美面容的神情卻表現得像個正人君子,“瞧,兔子濕了。”
“我不是兔子。”夏郁翡眼睛染上潮濕的水霧,襯得眼珠很黑,說:“也沒有尾巴。”
幾秒後,溫見詞低笑,又貼上來很溫柔地吻着她唇,卻裹挾着灼燙的侵略氣息。
到後半夜,夏郁翡浸透在男人濕熱的懷抱和汗水裡時候,忽而,聽見那道低啞的嗓音響起:“叫人。”
溫見詞在床上更喜歡不太講道理。
夏郁翡被折騰得,腦子燒得空白厲害,一開始尾音顫着像哭:“溫見詞”。
後來他不滿意,又喊了很多名字,溫總大好人什麼的,都喊了一個遍,最後不知怎麼了,睜開了潮濕的眼睫,嗓子含着被撞擊到似破碎的音節,吐出一聲:“主人。”
第二天清晨,酒店窗外是半座城市的繁華景色。
愛欲纏綿完之後,溫見詞被一通電話叫走,他翻身下床,把沙發手扶上的一身西裝拎起來。
“你就這樣走了?”夏郁翡是枕着他胸膛睡的,忽然沒了,自然也就驟然驚醒過來,正冷冰冰地發脾氣:“接下來一天裡想見我,可沒那麼容易了。”
溫見詞長指系好昂貴紐扣,由上而下地欣賞了片刻她闆着情緒的漂亮臉蛋,語調分明在哄人:“乖,我去給你找小兔子。”
夏郁翡微紅的眼皮掩下了情緒,沒說好不好,裹着遮是遮不住什麼的潔白被子重新又躺了回去,又當他面,連礙眼一樣的枕頭都直接扔下床。
氣氛頓時凝固,溫見詞在床邊安靜無音了兩分鐘,才離開2537号房間。
*
夏郁翡幼稚地玩起冷戰,斤斤計較着溫見詞的每一分鐘,他答應好的,在床上的時間都留給她,那少一分鐘,甚至一秒鐘都不行。
而溫見詞的太子爺性格可不是她想暧昧就暧昧,想疏遠就疏遠的。
夏郁翡這邊一冷落他的性邀約,當天,溫見詞就變着法子給她砸資源送東西。
陶琅鳴:“你最近是染上了什麼小兔子癖好?托了你和溫總吵架的福,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那麼多種類的兔子玩偶。”
夏郁翡笑意中帶着諷刺,眉目冷豔,“他哄我的一些小手段罷了,你要喜歡,随便挑走。”
陶琅鳴冷笑了聲。
她可不是那種大方的人。
猶記于剛接手夏郁翡這個公司高層曆經千辛萬苦新簽下的小藝人時候,兩人單是和平相處就磨合了好久。陶琅鳴有次心血來潮把她在劇組帶着睡覺的巨型毛絨長頸鹿拿去洗,誰知鹿頭被洗爆了,他隻好剪下一隻新玩偶的狗頭給縫上去。
然後夏郁翡看到長着狗腦袋的長頸鹿後,氣性大到一個月都沒給他個笑臉。
陶琅鳴吃一塹長一智,可不敢随意去碰她的玩偶。
但是溫見詞卻敢肆無忌憚去碰她。
兩人約的次數還算頻繁,夏郁翡像是找到了人世間最快樂的活法,白天工作到淩晨兩點才收工,來到酒店跟溫見詞瘋狂做個愛,偶爾還會出言氣他一氣。
就跟憋着什麼壞水似的,看他冷臉,夏郁翡就更得寸進尺:“好神奇啊,原來跟你睡完也會漲身價啊,圈裡不少人都在好奇我下一個炮友是哪位大佬。”
畢竟被太子爺養過了,凡夫俗子又怎麼養得起她。
夏郁翡直白說出來。
溫見詞仿若沒聽出她挑釁似的,神色過于從容,伸出修長的手撫上她光滑的後背,往下捏就是腰肢,發現實在太過細骨伶仃,說:“最近沒怎麼吃飽?”
夏郁翡發現他真無恥,居然不接話。
随即,稍微擡起腦袋,額頭碰到他的下颚,尾音懶洋洋拖着:“你别管太多,我長得挺抗餓的,能活很久很久……别到時候不好劃清界限。”
“劃清界限?”溫見詞重複她這四個字,意味不明地問:“你想了?”
夏郁翡似乎迷茫了兩三秒,竟不知該怎麼回答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