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星是真睡了,畢竟遭遇意外死亡的時候,正是她跟隊出差剛回來,感覺累得要死要活,急急忙忙就想要回到家往自己那張大床上一倒,所以腳步匆匆地抄近路往家趕的時候。
誰知道路過人家的廠區幼兒園時,就看到敞開的大門裡面,有個瘋子拿着把刀,一刀一個小朋友。
那是真·一刀一個小朋友啊!上去阻攔的保安跟老師……看衣服還有幾個路人?總之加起來得有十來個大人了,早已被他砍翻在地,生死不知,小孩子們被吓得渾身發軟,跑也跑不動,看身上的穿着,應該是午休時被從室内趕出來的。
他們甚至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被那瘋子慢悠悠地,狂笑着,不急不慢地驅趕着揮着刀。
伏星見勢不妙,趁着那人背對着自己,趕緊踩過花壇,縮進了保安室與栅欄牆相連處的視線死角,趁着大門口的保安室阻擋住了那瘋子的視線,掏出手機打算先報警。
誰知道報警電話剛剛接通,那瘋子突然隔着栅欄牆出現在了伏星的餘光裡,沒有任何廢話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從栅欄牆的縫隙處,一刀刺進了她的心髒位置。
真的,哪怕現在再去回想,伏星都會有種不合時宜的感慨——那人的刀太快也太準了,就好像殺人才是他的專業似的。
明明她縮在角落裡的姿勢使得露在栅欄牆那一面的身體隻有三分之一的左邊,可那人,就能照着這個角度,從她的肋下準确地捅進她的心髒處。
要不是她的心髒長在右邊,那麼這個每到午休時間就會特别僻靜的幼兒園,真的會被那瘋子全部清空然後逃之夭夭也說不定。
瘋子在捅了她那一刀之後轉身就走,恐怕也是因為心裡笃定她根本活不下來,于是伏星趁着自己還有力氣,把手機放在了自己無力倒下的腦袋下面。
“喂?地址是XX路XX廠區幼兒園……普通的警察不行……有沒有狙/擊手……他……他殺人是專業的……到時候你們看我屍體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最後伏星還是沒能被救回來,雖然警方聽了勸,出動了狙/擊手埋伏在旁邊樓上,但事态緊急,在狙擊還沒就位的時候已經有一隊特/警全副武裝地沖了進去,然後通通重傷倒地……最後還是狙擊就位後直接開/槍,這才活捉了這個瘋子。
是的,因為他手裡沒有人質,所以狙擊開/槍打的是他的肩膀和腿,一共四槍。
然而在搜遍了整個幼兒園的操場和教室之後,卻都沒有找到報警人。
警察們着急了:“速度再快一點啊!她報警時說,看到她的屍體就知道了,說明傷得非常重!”
是的,伏星到最後都沒能救回來,其實有部分也算她自己的鍋,這家夥真的藏得太嚴實了。
最後甚至出動了警犬,才終于找到了倒在栅欄牆外側與大門處保安室形成的角落裡,在花壇灌木之後的視線死角裡,已經沒了呼吸的女人。
這時的毛團子還在幹巴巴地扯閑篇:“藍星遭遇的是詭異末世,大家都知道,這種類型的隻能靠自己挺過去,因為一旦被新生的詭異領主盯上,這個星球就已經被打上了标記,不分出個你死我活來事情都不算完。”
“而我們這個新人up主,她就是被個從詭異副本裡失敗出來的能力者碰上了,毫無懸念的一刀斃命,所以說你們想看什麼家庭倫理呀情感糾纏呀導緻的那些狗血情節,還是别指望咱們新人up主了,感覺上至少在這方面,她還是清清靜靜的,沒什麼多餘的糾纏的樣子——條件篩選就是沒有家人,而如果有男朋友的話,這時候就不該是她一個人面對這些。”
「哦。」
「從沒期待過,謝謝。」
說到這裡毛團子又沒得說了,它看了眼彈幕的内容就卡了卡,呃呃了一會兒,看那個也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該說她沒心沒肺的新人up主還睡得人事不知,隻能搜腸刮肚地找話題——簡直了,就沒碰見過這樣的up主!
“對了,她剛才不是把空間重新布置了一下嘛,嗯要不我先給大家講講最終她把那裡面弄成了什麼樣子?”
「……講吧,要不你還能說什麼。」
「就是,up主的原世界資料咱們又不可能詳細調取,除了這個你還能說什麼呀。」
“……就是吧,她那四座床本來就是呈中心軸對稱的,十字中心軸,所以單看一面的話,兩個梯櫃被合成了一道寬一米的樓梯,左右兩邊是結構對稱的床,而前後兩邊,是與被合成之後的左右兩邊背靠背的結構。她還在整個四座床的一層周圍都保留了一米寬兩米高的活動區域,因為一米這個範圍,仍然在隐私範圍之内,所以大家還是無法看到。”
「……這點就不需要補充說明了。」
「對呀對呀,能不能看到我們還是有眼睛的。」
“……大家知道的,空間的邊界用的是納米自懸浮高透膜,透光透氣但不透固體跟液體。她對此倒是沒有說什麼,就是讓我們在正面這邊的樓梯前方一米處,照着露台的寬度安裝了落地玻璃拉門。”
「看到了,那個拉門。原來她是簡約派的嗎?這個門真的一點花哨都沒有呢。」
「嗯嗯,感覺不但是簡約派,還是自然派哦?看看她給整個露台地面設置的,是原木地闆呢……還是很有野趣的那種,感覺并不嚴絲合縫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