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瑩潤的暗色木牌上刻着隽秀的字體,少年雙手接過雙目間劃過一絲暗芒:“謝謝姬君。”果然,是他奢望了。
狐之助目瞪口呆,直到裡梅離去才合上驚掉的下巴。
【貴子大人,您怎麼……】
的場貴子過目着準備送往各家的請帖,沒有理會狐之助的大驚小怪。
姓氏想要意義非凡确實需要冥思苦想,再者一想到少年當日發澀的話語,她心下瞬間便有所決定。
【狐之助,“的場”這個姓氏在這個世界并不存在,有何不可。】
狐之助默默閉上了嘴,他若是再多嘴,的場貴子定會嫌他聒噪。
隻是她将自己的姓氏暴露,說不定會引發何等蝴蝶效應。
斷金和紙書寫的請帖,每一張都印刻着藤原氏的族徽。
的場貴子準備宴請京都的大小世家特來一會,她回來的這一個月都不曾現身,他們也該不耐煩了。
恰逢她與天元的一月之約即将到達,自然與咒具的交付一并告知衆人。
這種精彩的戲碼與那些耐心不好的客人正好相配,也可以借此磨磨他們的性子、修身養性。
下各家族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請帖,都清一色地按兵不動。
藤原氏的姬君和她的瘋犬向來脾氣不好,這種暧昧的帖子還是先行觀望比較穩妥。
作為咒術界的領頭羊,禦三家同樣收到請帖。
五條望想到那個令人心驚肉跳的約定,向來清澈璀璨的藍眸也因此蒙上一層灰霧。
生來擁有看破一切六眼的他,頭一次遇見的場貴子這般無法揣測的人。
他不明白當日集會上的交易,如此強大的她怎會提出這種要求。
五條望放下手中的請帖,伏案寫寫畫畫:“千野,把這封信交給藤原。”
禅院秀明捧着請帖逐字逐句地品讀,眼間着五條家率先開始動作,不由地催促着自家父親。
禅院家主被吵得頭大:“知道了知道了,你急什麼。不就是一封回信,你可以拎着禮物親自登門拜訪給予回複啊!”
禅院秀明聞言眼睛一亮,轉身一溜煙地向着家族寶庫跑去。
他要給姬君挑一樣配得上她的禮物,恰好他也許久沒有見過她了,正好有機會可以再見見她!
禅院家主撓撓頭一陣歎氣,他家的傻兒子真是單純的不得了。
藤原氏姬君那般人物,哪是他這種傻小子能夠駕馭的!
沒過多久,禅院家主發現自家兒子喪家犬般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宴會事務繁忙,姬君不見客。
禅院秀明原封不動地帶着禮物回來,連藤原氏的大門都沒能進去。
裡梅冷着一張臉,皮笑肉不笑地打發禅院秀明:“宴會緊促,諸多事宜,姬君不便見客。”
“砰!”
裡梅迅速合上大門,随即又心虛地看向宅内,姬君應該不會發現吧。
沒有緣由的,他就是不想讓姬君見他。
夜色之下庭院一别,這家夥居然還念念不忘!
裡梅隻要一想起那日這人膽大包天的話就渾身不舒服,姬君那日的溫柔神情也令他危機感十足。
錦鯉躍水,溪流敲山。
随着禦三家的表态,其餘家族也跟着做出選擇。
藤原氏宴會之日,大開院門,座無虛席。
藤原裕仁與的場貴子并肩坐于首座,葵與裡梅立于兩側。
的場貴子裹着披風,擡手:“今日的宴會主要是想與諸君玩一遊戲,誰赢下遊戲,我便贈予其一咒具。”
座下衆人神色各異,五條望打趣:“藤原如若不是你親自打造,不免太過無趣。”
的場貴子神色雍容,眉目舒展:“它名濯,是我制作的攻擊咒具。可以破除一切咒術,削鐵如泥無往不利。”
座下聞言議論紛紛,如此稀罕之物自是可遇不可求,沒有人不心動。
禅院秀明提出疑問:“敢問姬君是何遊戲,規則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