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穹頂倒懸的星圖漸次黯淡，封玄清周身蒸騰的冰火罡氣收束成九道金紋隐入肌理。他垂眸凝視指間尚未散盡的月華靈氣，劍鞘叩擊玄武岩的脆響驚醒了看呆的白子睿。

封玄清周身冰火罡氣漸斂，月光順着赤裸脊背淌成銀河。白子睿喉結滾動三回，才把黏在對方腰窩的視線撕下來：“技術指導費結一下？”

劍鞘"锵"地釘入他腳邊青岩，震落三片鐘乳石。

"你要何物？"封玄清扯過虎皮裹住腰腹，胸肌随動作起伏如雪浪。

頓了一下。

"多謝。"封玄清嗓音裹着破境後的金石之韻，束發的青綢不知何時換成冰蠶絲縧，垂落的流蘇掃過白子睿手背。

少年丹師猛地攥住那縷絲縧，指尖順勢劃過對方腕間新生的通脈金線。

白子睿突然欺近半步，鼻尖距喉結僅隔劍鋒："口頭道謝多沒誠意。"他指尖掠過對方鎖骨前殘留的丹氣，“不如以身…”

“咚！”

整張虎皮兜頭罩下，白子睿扒拉着腥膻皮毛鑽出來時，隻看到封玄清盤坐調息的背影。墨發垂落遮住耳尖，發梢卻可疑地卷着點薄紅。

鎏金劍鞘倏地橫在兩人之間，封玄清瞳中流轉的星芒尚未褪盡："你若閑得慌，不妨把你糟蹋過的藥圃整理一下。"

月白錦袍無風自動，二十八宿陣紋随着他掐訣的手印沒入鐘乳石，“我要鞏固通脈境。”

"嘁，封建餘孽。"白子睿踹飛腳邊的赤焰虎牙，遺憾的撚了撚手指，好像摸到了什麼一樣。

看着封玄清盤膝入定，少年鼻尖輕哼，神識卻已悄然潛入封神空間——石台上《道德經》玉簡泛着異樣青光，三千篆文重組出全新篇章：【洗髓丹·二品：千年雪蓮x1、朱果一枚、地脈靈乳十滴。洗筋易髓，通脈如注】。

天助我也！"白子睿撲向藥圃，朱果藤蔓正纏着骷髅頭骨瘋長。他抄起石片當手術刀，精準剜出果核：“表皮紅斑呈八卦狀…《青囊藥典》裡叫血菩提啊！”

"千年雪蓮、朱果、地脈靈乳…"他對照着空間裡幻化的藥材虛影，兩指捏碎朱果表皮時，猩紅汁液竟在空中凝成鳳紋。第三十六次模拟炸爐的硫磺味還未散盡，白子睿突然福至心靈地将雪蓮露注入時機延後三息。

煉丹過程比通脈散順利得多。灰霧空間第四十九次炸爐時，他終于摸清朱果爆燃臨界點——用冰晶裹住果核投入離火，炸開的瞬間以坎水靈氣鎖住藥性。

“凝！”

三枚丹丸破霧而出時，石台突然降下青光瀑布。白子睿被澆得透心涼，腦海卻多出段注釋：【洗髓丹每旬限服一粒，多食者經脈寸斷】。

"修仙界也有耐藥性？"

“老規矩，接着沖擊極品丹！”

灰霧複制凝成的竈台忽然震顫，石壁蝌蚪篆文次第亮起。當第七縷青氣鑽入通風孔時，四枚琉璃質地的丹丸破空而出，表面遊動的螭龍紋與封玄清劍穗的玉扣如出一轍。

轉眼間一天過去…

封玄清收功時，洞頂二十八宿陣紋恰好斂去最後一縷星輝。他屈指彈落肩頭凝結的冰霜，擡眸便見白子睿正撅着屁股趴在藥圃裡，粗布衣後擺沾滿硫磺晶砂，嘴裡還叼着半截朱果藤。

"你又煉什麼鬼東西？"劍鞘戳了戳少年腰間鼓囊囊的獸皮袋。

白子睿猛地彈起，後腦勺"咚"地撞上鐘乳石："謀殺親夫啊！"他揉着鼓包轉身，掌心托着顆琉璃質地的丹丸。

月光淌過新煉的洗髓丹，龍鱗丹紋在琉璃質地裡明滅如呼吸。

“此丹何用？”

“洗髓丹！精進通脈境法力，洗筋易髓，貫通經脈，肯定能把你通脈一重的境界夯實得比玄武岩還硬！”

封玄清劍尖挑起丹藥細看——丹紋竟是首尾相銜的陰陽魚，藥香凝成的霧氣在他虎口處結成霜花：“這是二品丹藥？”

"三顆極品能讓你沖到通脈三重！"白子睿晃了晃獸皮袋，朱果籽嘩啦啦往外掉，。

"不必。"封玄清甩袖震開他湊近的臉，"你的極品通脈散已幫我穩固通脈一重境界，連續服用丹藥有損害道基的風險，這是常識。"

他劍穗突然卷住獸皮袋拎到半空，“你就用這破袋子裝二品丹？”

寒光閃過，三個青玉丹瓶整齊落在白子睿腳邊。

"窮啊！"白子睿扒拉着滾落滿地的玉瓶，“這些瓶瓶罐罐哪來的？”

"青玉瓶貯火屬丹藥，墨玉瓶存陰寒之物。"封玄清劍尖挑起個刻着離火紋的瓶子，“這瓶底嵌着微型聚靈陣，市價二十下品靈石。”

白子睿突然捏住他袖口：“定情信物？”

“當啷！”

三個玉瓶砸在他腳邊，封玄清耳後青筋暴起：“藥圃東角埋着七壇百年猴兒釀，拿這個泡酒糟丸子都比你用獸皮強！”

"酒壇子哪有你的瓶子好看。"白子睿拾起青玉瓶對光端詳，瓶身雲紋竟與封玄清劍柄螭龍如出一轍，“這雕工，這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