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裂隙閉合的刹那,滿城凝滞的血珠"噼裡啪啦"砸在晶化的青石闆上。白子睿耳朵嗡嗡作響,盯着天邊殘留的五色霞光。
"剛才..."少年扯了扯封玄清被罡風撕成流蘇的袍襟,"那東西喊的是...唔!"
"閉嘴!"慕昭昭的鎏金護甲"咔"地捂住他嘴,"姑奶奶還想多活五百年!"
"小祖宗!"她緊張地瞄了眼天穹,玄色箭袖糊了白子睿滿臉香粉,"那等存在是你我能念叨的?當心祂老人家順着名諱摸過來!"
白子睿扒着護甲探頭,眼睛亮晶晶的:"昭昭姐知道那是啥?"他袖口鑽出根翡翠藤蔓,悄悄纏上封玄清的手腕,"清哥哥都沒見過吧?"
封玄清扶住悄悄摸摸的白子睿:"前輩可知..."
"不知道!不知道!"慕昭昭薅着散亂的發髻直蹦跶。
她突然壓低聲音,"成仙劫的九霄玄雷都劈不動的蛋殼,保底是個仙人道果!至于另一位......"
話到半截突然噤聲,三人不約而同望向天際——那裡已經沒有了五色靈光的痕迹,好像一切都隻是三個人的幻覺。
她突然揪住白子睿的衣襟,"你們倆把這事爛肚子裡,聽見沒?"
白子睿扒着封玄清胳膊探頭:"那九嶷城..."話沒說完被滿城屍臭嗆得幹嘔。翡翠樹苗紋應激亮起,生之靈氣掃過處,屋檐下蜷縮的孩童突然咳出黑血。
慕昭昭踩着晶化的夜壺歎氣:"修士惹的禍,總得擦屁股..."她突然瞪向封玄清,"你說說怎麼辦,你不是這周期封家值守者嗎?"
封玄清劍穗掃開藤蔓:"九嶷城尚有活口,不過也萬不存一。"他指着街角蜷縮的婦孺,有個紮羊角辮的女童正啃着晶化的糖葫蘆。
慕昭昭突然踹飛半截石獅子:"造孽喲!"石獅子砸中個癫狂信徒,那人抱着夜壺念叨"真空家鄉",額頭的血痂結了寸厚。
白子睿蹲在七星鼎上掰指頭:"全城活人...能湊三桌葉子牌?"他忽然揪住慕昭昭的劍穗晃蕩,"昭昭姐最是菩薩心腸!"
"滾犢子!"慕昭昭甩開他摸向乾坤袋的手,"姑奶奶是劍修不是奶媽!"她突然薅住封玄清,"你們封家在天墟古城不是有支脈?"
月白袍青年颔首,劍尖挑起塊青磚測算方位:"我也該回去了。"
"妙啊!"慕昭昭拍得青銅算盤叮當響,"你倆帶着他們去天墟古城..."她突然頓住,鎏金護甲戳着白子睿,"帶着你的小情人,我在天墟古城等你們!"
"就這麼定了!"慕昭昭甩出枚青銅令牌砸他懷裡,"這是九霄劍宗通行令,過護城大陣時..."話沒說完突然禦劍騰空,"姑奶奶還有要事!"
門闆寬的飛劍"滋啦"刮過晶化的屋脊,慕昭昭玄色箭袖糊着血漬:"記住!最後看到的誰也不能說!"劍光掠過處,半截流仙裙永遠挂在城隍廟飛檐。
白子睿扒着七星鼎撇嘴:"跑得比翠雲閣賒賬的嫖客還快..."鼎耳螭紋突然亮起,翡翠藤蔓纏住個抱着夜壺的老漢,"大爺!這玩意兒不能當傳家寶!"
封玄清并指抹過劍鋒,三光潮生劍凝出冰火雙舟:"坎位十七人,離位三十九..."話音未落,街角突然傳來嬰兒啼哭——渾身血污的婦人被晶簇貫穿腹部,懷中小兒正攥着染血的撥浪鼓。
白子睿的翡翠樹苗紋突然暴漲,生之靈氣凝成藤蔓裹住嬰孩:"清哥哥!這個還有氣!"
"你說慕昭昭..."少年突然戳了戳劍修腰眼,"該不會怕了,找借口溜了吧?"
慕昭昭踩着門闆寬的飛劍掠過雲層,玄色箭袖灌滿罡風。她突然薅出個青銅八卦鏡,鎏金護甲在鏡面刮出火星:"死老頭接客啦!"
銅鏡"滋啦"泛起青光,映出個二十出頭的白衣公子。那人眉目如畫,發間别着支翠玉笛,正斜倚在雲紋軟榻上啃靈果:"小昭昭想為師了?"
"想你個鬼!"慕昭昭劍尖戳得鏡面直顫。
面突然被慕昭昭的鎏金護甲刮出五道火星:"老——頭——!"
"小丫頭片子!"洛青陽的翠玉笛"當啷"敲在鏡框上,震得慕昭昭掌心發麻,"為師這皮相說是你師兄都有人信!"他忽然并指抹過鬓角,幾縷銀發瞬間轉黑,"昨兒在醉仙樓..."
“幾百歲的人了還裝嫩...”慕昭昭翻了個白眼,“不跟你扯了,老頭你讓我來玄六小世界是不是坑我!”
“怎麼會呢,還不是你太浮躁,不然怎麼會中了魔宗小崽子的計,差點隕落呢,讓你去小世界下去沉澱一下.”
"讓我來玄六小世界沉澱?沉澱個屁!"她突然扯開衣襟露出鎖骨血痕,"看看!差點被個腌臜貨送去見祖師爺!"
鏡中男子突然坐直身子,翠玉笛"啪嗒"砸在雲紋毯:"哪個魔崽子敢動我洛青陽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