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道士麻子臉笑成綻放的菊花,"貧道道号玄真子,最擅長..."
"擅長放屁崩出舍利子?"白子睿把夜壺套他頭上,"勞駕玄真子道長當個吉祥物,幫我們擋煞~"
玄真子頂着夜壺掐指一算:"東北方大吉!"話音未落,領頭的青骢馬突然撅蹄子——車轅底下鑽出窩晶化的白蓮教蠱蟲。
封玄清的水火劍氣絞碎蠱蟲時,白子睿揪着道士的蓮花冠冷笑:"這就是你說的大吉?"
玄真子麻子臉滲出冷汗:"天機...天機莫測啊!"
九嶷山脈·子母澗
青骢馬突然撅蹄子尥蹶,車轅上晶化的黑曜石"當啷"滾落山澗。玄真子麻子臉貼着岩壁打擺子:"無量天尊!這山澗穢氣凝成實質..."
"穢你二大爺!"白子睿甩出翡翠藤蔓纏住馬車,"清哥哥快看!"硫磺火映出澗底兩盞血紅燈籠——竟是頭三丈長的碧眼山魈,獠牙挂着半截修士殘軀,道袍紋着北鬥吞月紋。
瘸腿李的柺棍"當啷"砸在晶化的山石上,□□瞬間洇開黃漬。他獨目瞪得似要迸出眼眶,枯手死死掐着王少爺貂裘領子,貂毛混着冷汗黏成绺。
抱着嬰孩的趙寡婦喉嚨裡擠出貓崽子似的嗚咽,襁褓裡的哭聲突然噎住——那嬰孩竟被吓得連啼哭都忘了,小臉憋成紫茄子。獨眼張的破鑼嗓子卻爆出閹雞打鳴般的尖叫:"娘嘞!這畜生長着人臉!"
王少爺癱坐在自己尿漬裡,鑲金線的綢褲被碎石劃破,膝蓋蹭出的血痕混着尿騷味,活似打翻的胭脂盒。
尿騷味混着硫磺味直沖天靈蓋。劉鐵匠婆娘攥着的香囊"刺啦"裂開,陳年艾草灰撒了滿地,卻蓋不住人群裡突然炸開的屎尿屁。
紮羊角辮的小丫頭突然發起癔症,攥着晶化的糖葫蘆往山魈嘴裡塞:"請你吃...吃糖..."她娘親的指甲深深掐進閨女胳膊,血珠子順着破襖往下淌。
二十餘人像被雷劈散的螞蟻,有的抱頭往馬車底鑽,有的竟往妖獸方向跑——瘸腿孫頭朝下紮進枯樹洞,露在外頭的半截身子抖得篩糠,補丁褲被荊棘刮成流蘇簾。
封玄清劍穗卷起白子睿甩上樹梢,三光潮生劍迸出龍吟。山魈利爪掃過處,五人合抱的古松攔腰截斷,木屑混着硫磺火炸成滿天星。
"坎位!"玄真子突然甩出十二枚青銅卦錢,錢陣凝成八卦金光罩。山魈撞上光罩的刹那,卦錢表面北鬥紋路驟亮,震得妖獸踉跄後退。
白子睿蹲在樹杈上啃朱果:"牛鼻子你這破銅錢居然是真貨?"果核精準砸中山魈鼻孔,激得它腹部長出第二對骨爪。
封玄清踏着斷木躍起,霜火劍氣凝成太極圖。山魈突然張口噴出腥臭毒霧,卻被玄真子甩出的青銅羅盤吸成顆墨綠珠子:"天地玄宗,穢炁分散!"羅盤指針瘋轉,毒珠"滋啦"熔穿岩石。
"好家夥!"白子睿甩出七星鼎扣住瘸腿李,"這秃瓢還真不是江湖騙子!"
玄真子麻子臉泛起得意紅光,道冠突然迸出青光。他踩着晶化的樹樁掐訣:"地龍翻身!"地面突然拱起土石巨蟒,将山魈掀了個四腳朝天。
封玄清劍光如銀河傾瀉,水火真意絞碎山魈護體妖氣。白子睿趁機甩出硫磺雷珠,炸得妖獸腹部長爪寸寸斷裂:"牛鼻子!你這招土蛇鑽裆跟哪個耍把式學的?"
"天樞觀七十二地煞術!"玄真子甩着豁口的拂塵跳腳,"當年貧道在伏魔山..."話沒說完被山魈尾巴掃飛道冠,露出底下寸草不生的秃瓢。
封玄清劍氣趁機貫穿山魈咽喉,霜火靈力将妖丹煉成灰燼。白子睿甩出藤蔓纏住欲逃的小妖,硫磺火凝成烤架:"今晚加餐!"
當夜·篝火旁
山魈後腿烤得滋滋冒油,玄真子捧着豁口陶碗直咽口水:"無量天尊,出家人..."
"出你大爺!你又不是和尚!"白子睿撕下條焦香腿肉,"晌午偷吃王少爺的醬牛肉當我沒瞧見?"
封玄清劍尖挑起塊晶化妖骨:"道長白日用的可是天樞觀鎮派絕學?"
玄真子麻子臉映着火光,竟透出幾分肅穆:"貧道七歲入觀,三十六路地煞術..."話沒說完突然跳腳——白子睿的硫磺火燎着了他道袍下擺。
瘸腿李抱着酒葫蘆嘟囔:"這道士比那些白蓮教衆強,至少烤肉火候掌握得好!"
玄真子突然甩出三枚卦錢:"子時三刻有雨!"話音未落,烏雲遮月,山澗騰起白毛風。封玄清劍氣凝成結界,雨點砸在光罩上竟泛着幽藍磷光。
王少爺的貂裘瞬間糊滿腥臭,"仙長想想辦法!"
玄真子麻子臉滲出冷汗,青銅羅盤突然拆成七十二根銀針:"北鬥注死,南鬥注生!"銀針當空布成星圖,将毒雨凝成冰晶。白子睿七星鼎倒扣住衆人,鼎耳螭紋吸食冰晶中的穢氣,翡翠樹苗紋暴漲三寸。
封玄清劍尖挑起冰晶細看,霜紋映出其中扭曲的地脈穢氣:"這山中穢氣源頭..."
"在震位三十裡!"玄真子羅盤指針突然定住,"怕是有什麼邪物篡改了地脈!"他突然甩出《天樞堪輿圖》,羊皮卷上浮現血色紋路——正是衆人白日斬殺山魈的澗谷。
白子睿突然揪住玄真子秃瓢:"死牛鼻子!你早算到山裡有髒東西?"
"天機..."道士摸着被薅掉的三根頭發哀嚎,"天機不可說太透啊!"他道袍突然無風自動,背後浮現北鬥吞月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