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清的三光潮生劍突然迸發刺目金芒。秩序雛形在劍尖凝成法典虛影,第二百三十七條"戍邊律"化作鎖鍊纏向魔影:"趁現在!"
遲了。
道孽的宇文拓半臉突然淌下血淚,右眼卻迸發混沌魔光。三十萬赤焰軍魂铠甲上的"忠"字道紋寸寸崩解,化作血色絲線連接天靈。
道孽魔影突然俯沖而下,金紅交織的魔爪按在雲川地脈。三十萬赤焰軍魂尚未完全清醒的瞳孔中,突然映出雙重豎瞳:"不過是一個凡人..."
獨臂屍将胸甲"忠"字瞬間逆流成"魔","将軍對不住..."獨臂屍将最後嘶吼着炸成血霧。
慕昭昭的斬魄劍再次引動九霄雷劫,卻在觸及魔影時轟然潰散:"宇文拓!你他娘的醒醒!"
"他醒不了。"道孽的七皇子半臉突然分裂,三千口器中吐出三十萬條混沌絲線,"因為本座即是他!"
"汝等忠魂——"鎖鍊末端凝成口器,瞬息刺穿三十萬軍魂天靈,"當歸混沌!"
驚變驟起:
最前排的獨臂屍将突然幹癟,玉骨經絡化作血虹;
火頭營老兵抱着燒火棍跪地消散,魂火凝成混沌道種;
連襁褓中的嬰孩都尖嘯着沖天,化作血光融入魔影。
鎏金光雨突然倒卷。三十萬赤焰軍魂齊聲哀嚎,铠甲上的忠魂道紋寸寸碎裂,化作血虹投向混沌漩渦。
每道血虹融入,魔影腳下便綻開朵滅世黑蓮:
第一萬朵綻放時,雲川東郊山脈虛化成影;
第五萬朵盛開處,太廟《帝王本紀》碑文倒流至開國元年;
第七萬朵黑蓮綻放時,獨臂屍将的銀槍融為鐵水;
待到九萬朵齊開,整片蒼穹如褪色古畫般剝落,露出其後蠕動的混沌本源!
玄真子的卦錢炸成齑粉:"天地法則...在崩塌!"
慕昭昭的巡天令突然燙穿掌心。女修不退反進,右臂引動無數劍氣:"宇文拓!你他媽醒醒!"
"禮成。"道孽的宇文拓半臉淌下血淚,七皇子半臉卻扯出滿意弧度。魔影輕踏虛空,所立之處法則湮滅。
劍氣觸及魔影的刹那,道孽緩緩擡手。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方圓百裡陷入詭異的法則真空:
金靈凝成的刀戟方陣,還未成型便鏽蝕成灰;
水靈彙成的萬丈波濤,倒灌入天化作血雨;
木靈催生的翡翠藤蔓,瞬息枯敗成焦炭;
地火風水重歸混沌,坍縮成跳動的混沌核心。
最後塊戍邊石碑轟然倒地,砸起的塵埃竟凝成血色诏書。
封玄清的三光潮生劍都快握不住了。秩序真意凝成的法典在空中自燃,第二百三十七頁"戍邊律"化作飛灰:"天道...在退避..."
秩序道紋在魔影腳下節節敗退,地火風水重歸虛無。
道孽在暴走的靈氣亂流中緩緩升空。三十萬軍魂融入魔軀的刹那,萬裡蒼穹響起瓷器碎裂之聲——他的左腳踏碎五行循環,右腳碾滅陰陽交彙,每步落下都震散三千道秩序鎖鍊。
"看見了嗎?"七皇子半臉笑得猙獰扭曲,宇文拓半臉淌下血淚,"本座所立之處..."腐敗的指尖點碎最後道鎏金鎖鍊,"再無天道。"
秩序雛形在封玄清眼中明滅不定:"他在...替代天道..."
仿佛印證所言,道孽腳下的混沌漩渦突然擴張。天墟古城戍邊碑文逆流成血色诏書,每一筆都滲出七皇子的狂笑。當最後塊城牆磚虛化時,衆人終于看清——所謂道孽,竟是玄六天道缺失的混沌本源具象!
"晚了。"魔影中的宇文拓半臉露出悲憫,掌心托起坍縮的玄六界模型,"本座即..."
七皇子半臉突然撕裂至耳根,帝袍化作億萬屍蟲:"即永恒!"
慕昭昭的右臂突然爆裂。殘存劍氣凝絕命殺招:"拽你媽呢,給姑奶奶回娘胎重造!"
道孽輕擡腐手。混沌魔紋在身前扭曲虛空,女修搏命一擊如泥牛入海,連劍光都被抹滅成灰:
道孽憐憫地俯視掙紮的女修,腐化的指尖其眉心。慕昭昭玉化的右眼突然炸裂:"可憐蟲..."魔影的聲音突然變成慕昭昭自己的聲線,"你以為自己是誰?"
"蚍蜉撼樹。"宇文拓半臉突然迸發神光,卻轉瞬被七皇子半臉壓制。腐化的帝袍迎風鼓蕩,腳下生出的滅世黑蓮已達九萬九朵:"就教你們知曉..."
"何謂不死主!"
魔影突然坍縮成漩。三千發絲化作混沌長河,将殘留的秩序屏障沖刷殆盡。當最後一朵黑蓮盛放時,衆人驚覺腳下土地虛化——整座雲川城正在重返混沌!
"且看蝼蟻...如何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