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孽虛影裹挾着混沌道種懸于雲川城頭,腐化帝袍垂落的濁流化作三千觸須。每條觸須末端都卷着驚恐的百姓,婦孺的哭嚎與修士的怒吼在廢墟上交織。
"清哥哥..."白子睿的翡翠藤蔓死死纏住道侶手腕,"咱們的崽..."少年捂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神秘紋路在混沌威壓下忽明忽暗,"怕是趕不上看這鬼世道了..."
封玄清鎏金道紋爬滿裂痕,三光潮生劍的碎片懸成周天星鬥。青年劍修撫過少年發頂的手掌沾滿金血:"天道五十,大衍四九..."
慕昭昭的斬魄劍突然插入地脈。女修引動最後縷山河真意,雲川城殘存的戍邊碑文拔地而起:"衍你個頭!"
慕昭昭的斬魄劍劈碎半截混沌石碑,"老娘來玄六不過四年多,撞見兩次滅世劫!"女修山河真意凝成的戍邊雄關忽明忽暗,"這破地方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世界..."
"老娘管你什麼道種..."三百六十塊碑文拼成劍匣,"都給姑奶奶——"
"鎮!"
道孽虛影在劍匣鎮壓下扭曲變形,卻仍發出嗤笑:"蜉蝣撼樹..."
道孽虛影的七皇子半臉扯出譏诮弧度,腐化指尖輕點虛空。慕昭昭的劍氣突然倒卷,險些劈中正在布陣的玄真子。
老道枯手捏碎本命龜甲:"無量...這厮竟能逆轉道法..."
話音未落,太廟方向突然傳來哭嚎。道種幽光籠罩下的三百工匠瞳孔爬滿血絲,血肉如蠟油般融化,彙成血河注入混沌漩渦。
道孽虛影在血河上凝成帝袍:"本座胃口好得很。"腐爛指尖輕點,正在喂奶的農婦突然僵直,懷中嬰孩化作血色道紋。
封玄清的三光潮生劍突然重聚。秩序真意裹挾着誅仙劍氣沖天而起,卻在觸及混沌道種的刹那,劍鋒浮現三十萬赤焰軍魂的哭臉。
"沒用的。"
封玄清踏着秩序金階沖天而起。微型誅仙陣在掌心輪轉,劍氣觸及混沌絲線的刹那——
道孽虛影突然痙攣。
最前排的茶攤王老五突然淩空炸裂。血肉凝成道種養料的瞬間,宇文拓的半張銀甲面容突然在混沌中凸顯,銀甲迸發刺目金芒:"住手!"
銀甲将軍的面容突然扭曲:"赤焰所屬!"鎏金血淚灼穿混沌魔紋,"護我河山!"
将軍殘魂在混沌核心嘶吼,"保家衛國!"
異變陡生!
混沌漩渦突然凝滞。某個正在融化的書生突然炸開血霧,魂火凝成獨臂屍将虛影:"末将趙大勇!"殘缺銀槍貫穿道種,"聽令!"
魔影左半身突然崩碎,銀甲碎片如暴雨傾瀉。慕昭昭的劍匣趁機暴漲,山河真意凝成的戍邊雄關轟然砸落:"給老娘鎮壓!"
"護我河山!"火頭營老兵的魂火突然炸開,混沌絲線熔出缺口;
"死守雲川!"獨臂屍将的銀槍調轉槍頭,貫穿七皇子半臉的腐化帝袍;
慕昭昭的斬魄劍突然輕顫。女修瞳孔倒映着驚人畫面——三十萬道血色絲線從道種内部迸發,每道絲線都拴着個掙紮的赤焰軍魂。
"王二狗!護東街婦孺!"
"李鐵牛!守西門糧倉!"
此起彼伏的嘶吼中,道孽虛影突然裂成陰陽魚。宇文拓的銀甲在左半身瘋狂生長,七皇子的腐肉在右半身劇烈抽搐。
封玄清抓住戰機,秩序真意凝成鎏金鎖鍊:"坎位!"三光潮生劍碎片釘入道種東側,"慕巡察!"
"用你教!"慕昭昭的山河真意凝成萬丈雄關,三百六十道劍氣化作戍邊将士,"給姑奶奶——"
"鎮!"
戍邊雄關轟然砸落,卻見道種表面浮出七皇子獰笑。腐爛帝袍卷起十萬百姓生機:"就憑這些殘魂..."
"就憑這些殘魂!"
宇文拓半身突然暴漲。銀甲将軍虛影硬生生撕開混沌漩渦,三十萬赤焰軍魂的嘶吼震碎雲層:
"陳小虎!護南巷學堂!"
"張大彪!守北郊義莊!"
最震撼的是太廟前——正在異變的史官突然炸開,魂火凝成火頭軍老卒。老兵抱着燒火棍撞向道種:"火頭營劉老根!護《青玄史冊》!"
道孽虛影突然踉跄。腐肉帝袍爬滿忠義道紋,七皇子半臉滲出鎏金血淚:"反了...都反了..."
三十萬聲怒吼層層疊蕩:
"赤焰軍聽令——"
"保家衛國!"
"護我河山!"
道孽虛影突然裂成兩半。宇文拓的銀甲虛影硬生生撕開混沌核心,七皇子半臉在腐肉中尖叫:"你們這些蝼蟻..."
封玄清的三光潮生劍突然澄明如鏡。青年劍修踏着軍魂嘶吼躍至半空,劍鋒映出宇文拓最後的清明:"将軍!"
銀甲将軍的虛影突然凝實。宇文拓殘魂握住三光生劍,秩序真意與誅仙劍氣化作赤焰軍旗:"赤焰軍!"
三十萬軍魂齊聲應和:"在!"
"今日..."将軍虛影扯碎七皇子半臉腐肉,"死守雲川!"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