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辰時一刻,裡面的門被人打開,緊接着送葬隊伍敲鑼打鼓地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四個人分别擡着靈樞四角,随即李浩天和洛溪也跟着人群走了出來。
裴則玉耐心等着一群人完全走出城主府,隻見他和白之遙快速對視一眼,然後兩人直接從側牆翻進了城主府。
裡面意外的空。
兩人首先來到了李浩天房間,按照他們的想法,若是李浩天與此事相關,那麼他就一定會在房間裡留下線索。
但是四處搜了一圈卻一無所獲。
李浩天房間竟然連一個密道暗室都沒有。
兩人很快又去了後院,那些小妾果然沒有跟着他們前去路祭。
裴則玉直接抓住一個人詢問:“李浩天抓女子采集經血這事可是真的?”
那小妾哪見過這陣仗,刀還沒抵上她脖子就倒豆子般将事情說出來。
原來她們也被這事深受其害。
在她們眼裡,女子經血乃是污穢之物,怎麼可能還能滋養人使她們懷孕呢?
可是那假道士卻信誓旦旦,李浩天一心求子便被蒙蔽了心智。
而她們也不敢違背李浩天說的話,隻能忍着順着那道士所為。
小妾憤憤道:“這男人行不行我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
……
裴則玉沉默了片刻才繼續問道:“所以這事是真的?那他可有讓那些女子服用什麼符水或藥物?”
“她們哪喝符水了!”小妾聽到這話就一肚子氣,“城主隻是将她們的月事布收集起來,然後連同道長的符咒燒了化成灰混進水裡讓我們喝下去。”說到這她就忍不住嘔了一下,“我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惡心的東西!”
白之遙聽到這話愣住了,“讓你們喝?那那些被抓的女子呢?”
“走了呗!”小妾說,“不然留在府裡給我們做姐妹啊!”
裴則玉皺眉問道:“一共抓了多少女子?”
“我怎麼知道?”小妾翻了個白眼,然後在看見裴則玉冰冷的表情後心虛回答道:“大概幾十個吧。”
裴則玉點了點頭,然後一掌将人劈暈了。
他說,“我們去那道士房間。”
一進房門兩人就将房間四處翻找了一遍,很快在那道士的枕頭下發現了端倪。
上面赫然放着一個過所,所有的都沒問題,唯獨那印章,竟然是順天府的。
“看來,這道士一開始就是蕭越派來的人。”裴則玉說。
白之遙不解道:“為什麼這麼說?”
裴則玉問他,“你知道順天府府尹是誰嗎?”
?
“是前離城城主的堂兄,也是蕭越的舅舅。”裴則玉頓了頓說,“現在事情已經明了,我們先行回去。”他的心裡隐隐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忽視了。
出了道士房間一路往外走,白之遙突然出聲不解道:“怎麼回事?怎麼一路上都沒人把守?”
他們自來到城主府一路走了這麼多地方,但卻沒有碰到一個守衛。
裴則玉在聽到他的話時心裡一咯噔,一直被忽視的事情突然明了,一個不好的想法從他心裡冒了出來。
“不好了。”裴則玉說。
?
“姜璃可能有危險。”他表情沉重,“我們得趕緊回去。”
“晚了。”一道聲音打破了城主府表面的寂靜。
隻見已經出門的洛溪出現在他們面前,她語氣飛快道:阿璃被抓了。”
很明顯人是臨時得到通知趕回來的。
洛溪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對兩人說:“城主查到你們去了镖局,早上暗地裡已經派了一隊人前去抓你們了。”
她語氣焦灼,“我是剛剛偷聽到探子對城主說的話才知道的,他說人已經被他們抓去城郊别院了。”
洛溪閉了閉眼将自己最擔心的話說了出來,“城郊别院是那假道士的住所。”
意思不言而喻。
裴則玉聽到這話頓時臉色一變,他轉身就想趕過去救人,卻被洛溪一把攔住,“你現在過去無濟于事,那裡有層層侍衛把守,就等着你去自投羅網。”
“是我讓她留在镖局的。”裴則玉自責道,“不管怎麼樣我都得為此事負責。”他看着依舊攔在她面前的女人冷冷說:“讓開。”
攔不住某個一意孤行的人。
洛溪看着裴則玉離去的背影問白之遙,“你也要過去嗎?”
“不!”白之遙搖頭,“我想到了一個救人的辦法。”
他對洛溪說,“但是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