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愛商意,就有多恨戚澤,這個陰魂不散的前未婚夫,如今已經開始了報複。
他知道了對方的手段,可連反擊的餘力都沒有,無論他做什麼,隻要戚澤勾勾手指,商意即使撒謊也會順從的過去。
究其根本,是商意對戚澤的愧疚感在作祟。
商意回到家裡時,顧時钊還沒有回來,他有預感對方已知曉一切,所以他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着即将到來的狂風暴雨。
顧時钊臨近傍晚才回來,他拎着打包好的飯菜,在門口換上拖鞋,揚聲道:“老婆,我帶了飯菜回來,如果你還沒吃晚飯的話......”
商意注視着顧時钊,對方的言行舉止沒有絲毫異常,但就是不敢轉過頭來與他對視。
顧時钊走去廚房,拿了盤子和碗筷,将飯菜擺在他面前。
商意垂眸看着,眼裡情緒并不分明。
顧時钊低聲道:“還熱着。”
商意說:“你知道了吧?”
顧時钊低着頭,悶聲道:“知道什麼?”
“知道我去見了戚澤。”
“......”顧時钊扯了扯嘴角,“嗯,沒關系,你想見就見吧,但是下次記得直接和我說,不要撒謊。”
商意弓着腰捂住眼睛,“為什麼這樣?你也想讓我對你産生愧疚感嗎?”
“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呢?”顧時钊沒有忍住質問,他緩了緩語氣,“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去見他?如果一定要見,能不能帶上我?”
商意看着他慢慢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戚澤,可是我沒辦法......”
心中的愧疚感越來越重,壓的他透不過氣,他想與顧時钊柴米油鹽醬醋茶,可是幸福過後,總能有這樣或那樣的事提醒他,他不配。
“能不能不要再說對不起?”顧時钊語氣裡帶着些懇求。
商意搖搖頭,仍然道:“我不是沒有良心的人,我這輩子都對不起他......”
顧時钊言語激動起來,音量也大了起來,“所以你這輩子都想着他,念着他是嗎,他有為你做過什麼嗎?他有和你說過當我男朋友這句話嗎?有向你求過婚嗎?恐怕他隻是自顧自的單方面要求你和他結婚吧!如果他真的愛你,他最起碼不該容忍家裡人羞辱你!”
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商意指尖顫抖,捏住衣角,倔強地說:“你懂什麼?!”
“我怎麼不懂?我懂得負責,我懂的如何對你好,我更懂得如何讓你開心還懂的在床上□□,商意,别總想着和我離婚,你真正該想的是如何愛上我!”
言辭如刀,顧時钊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這不是他本意,“對不起,我聲音太大了......這幾天我會住在學校裡,我們都冷靜一下。”
顧時钊摔門而去,很久之後,商意才小聲道:“我沒想和你離婚。”
手機鈴聲響起,商意拿起手機,竟然是商為打來的,他抹抹眼淚,吸了吸鼻子,才冷冷道:“什麼事?”
商為不願拉下臉,也冷言冷語地問:“什麼時候回家?”
“許燕蘭沒告訴你嗎,我不回家了,那個家和我再也沒有關系。”
商為頭疼地說:“又鬧什麼?公司最近有些起色,我給你轉些錢。”
聽到有錢,商意恢複了點精氣神:“多少?”
“二十萬。”
“把錢轉給我。”
收到轉賬,商意氣順了些,但仍倔強地摞下狠話,“不回,除非把剩下的錢也給我!”然後不給商為說話的機會,挂斷了電話。
......
二十萬還沒焐熱,商意便轉給了戚澤。
戚澤坐在許之家的客廳裡,桌上攤着一塊貴重的手表,這是他送給許之的禮物,但許之看了看表就放下了,反而熱衷地給他熨燙襯衫。
戚澤笑笑問:“你每年賺的也不少,怎麼不戴表也不換車?”
許之彎着腰認真地撫平襯衫上的每處褶皺,低頭回道:“我沒有那麼強的物欲。”
兩人像朋友、像戀人、像家人般相處十幾年,戚澤早已習慣許之的恬靜淡然,與世無争,他長舒一口氣,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我打算再給他一個機會。”
許之動作一頓,瞬間了然戚澤口中的“他”是誰,于是問道:“你原諒他了?”
戚澤想了想,“不是原諒,隻是看他這麼聽話,所以想再給他一個機會。”
許之咽下苦澀,繼續專注手中的襯衫。
“我和他父親聊了聊,才知道他的生日快到了,我給他準備了禮物。”
“也是手表嗎?”
“嗯,”戚澤想起什麼似的,笑容裡夾雜着一絲寵溺,“他和你不同,他喜歡這些華麗的東西。”
許之點點頭,沒再說話,收起挂燙機,打開衣櫃。
戚澤瞥了一眼,笑着說:“你這裡快成為我第二個家了。”
衣櫃裡戚澤的襯衫和西褲占據了大部分面積,每一件衣服都經過許之的手,妥帖地挂在裡面。
許之有些心酸,心裡明白這裡不是戚澤的家,戚澤也許真的會與那個Omega結婚生子,組建真正的家庭。
......
商意往年的生日,是與姜垚一起慶祝的,今年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加上了顧時钊和文昊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