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掀起陣陣寒風,室内卻十分溫暖,商意走進包房脫下大衣外套搭在手臂上,他不打算久待,用眼神和行動催促着戚澤早開尊口。
戚澤擡頭望向他說:“先坐下吧。”說罷,把一杯藍色液體推到旁邊座位前,“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商意皺了皺眉,覺得這杯酒有些眼熟。
戚澤拍了拍旁邊的沙發,他與戚澤保持着距離坐了下來。
戚澤垂眸看着那杯藍色的酒,“你喝過的,這杯叫做即将到來的幸福。”他端起自己的杯子與商意面前的酒杯碰了碰,之後一飲而盡。
商意注視着酒杯問:“你怎麼知道我喝過?”
“你的朋友趙彥,不,他不能被稱作朋友,你們聚會那天是他把這杯酒端給了你。”
商意端起酒杯,“我記不清了。”
戚澤按住他的手腕,“别喝。”
戚澤袖口間的香氣四散,商意疑惑地問:“為什麼不能喝?”
“趙彥交代的很清楚,他說他嫉妒你,”戚澤将他手裡的酒杯拿走,“所以那天趁着混亂給你下了藥,導緻你喪失理智,找了顧時钊。”
商意瞪大眼睛,嘴巴微張,“是,是這樣嗎?”
戚澤靠近抱住他,“他毀了我們的幸福,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商意在他懷裡吸了幾口氣,覺得他衣領處的香氣更加濃郁了,他想推開戚澤,可戚澤還在自說自話。
“商意,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如果我早點查清楚,我們就能解開誤會了。”
商意用力掙開他,“沒區别,結果還是一樣......咳!”商意盯着他,眼睛發紅,想要說話卻咳嗽的更劇烈,“咳咳咳......”
戚澤看見他逐漸變紅的臉,愕然問道:“商意你怎麼了?”
商意站起來想要遠離戚澤。
戚澤見他滿臉通紅,呼吸沉重的樣子,便伸手扒開他的衣領看了看,他的身上已經起了紅斑。
商意踉跄了一下,他大口喘息着,覺得氧氣已經不夠了。
戚澤按住他,讓他側卧在沙發上,并冷靜地撥打了急救電話。
商意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眼淚滑到發間,他不想死,他想見顧時钊。
“商意!”意識到商意已經失去意識,戚澤罕見地慌亂了,作為前未婚夫,他不知道商意對什麼過敏,作為醫生,他現在無法讓商意恢複正常。
戚澤把他放平,不間斷地給他實施CPR,直到救護車來都沒有停止過。
真可笑,兩人間的第一次接吻竟然是人工呼吸,戚澤用顫抖的手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急診室裡的醫生對戚澤說:“他沒事了,幸好及時打了急救電話,加上你一直在給他做心肺複蘇......”
“可是我按斷了他的肋骨,我也是醫生,卻給他造成了二次傷害。”戚澤絕望又自責地說。
“你也不想的,面對親人或朋友時,即使是醫生也難免慌亂。”他拍了拍戚澤的肩,“他恢複意識了,去看看他吧。”
商意還在輸液,見他過來,便轉過頭來看。
戚澤望着商意,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商意冷淡又漂亮的臉讓他驚豔,黑色瞳孔明明映照着他,心裡卻沒有他。
不過他是掌控者,不喜歡也沒關系,他喜歡就夠了。後來他發現商意喜歡名貴的東西,所以就送商意名貴的禮物,同時也發現,自己更喜歡看商意因禮物變得靈動的臉,如果可以,他想看一輩子,可是晚了,黑色瞳孔映照着他,那雙眼睛裡滿是厭惡。
商意長歎一口氣,肋骨有點抽痛,他穩了穩氣息說,“我花粉過敏,現在快到冬天了,你卻把春天穿在了身上。”
商意的話如當頭棒喝讓他恍惚,他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其實多方對證便能理清其中的關竅,可是怎麼會呢?他不相信,這一定是巧合。
商意說:“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無所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赴約是想說,我和他離婚了,戚澤,我們兩清了。”
錢還了,感情債也還了,還差點付出生命的代價,商意回過頭,躺平在病床上望着天花闆,呼吸着自由的空氣。
戚澤切身體會着痛徹肺腑的感覺,他問:“商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結婚,我們的婚後生活會是怎麼樣的?”
商意言語并沒有太大起伏,“沒想過,沒有意義的事情就不要浪費時間去想了。”
戚澤落寞地說:“我想過,甚至做夢都想,我愛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