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外。
“阿箴在這一層的時間也太久了吧?”花繁嘟囔着看向仙庾億,卻沒想到仙庾億卻看着黎長霜。
随後,花繁就感覺到那兩個人身邊落下了一個隔音結界,将他隔了出去。
花繁:“……”
怎麼的!偷偷搞小團體是不是!
要不是打不過,他真想把黎長霜這個僞君子給揍一頓!
“……你也來問這個?”仙庾億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不是,你們倆這段時間到底怎麼了?一個兩個的,到底要找空靈虛幹什麼?有什麼事情是本小姐不能知道的?”
黎長霜敏銳的捕捉到了仙庾億口中的“也”字,頓了頓之後問道:“他在拍賣會之後,還來找過你問空靈虛的事情?”
仙庾億自覺自己剛才嘴漏了不少微生箴的消息,現下有些心虛,但仗着他在比賽,旁邊的花繁也聽不到,于是點點頭說道:“他那天不是讓我打聽越白的消息嗎?我就順手去翻了翻之前拍賣會的記錄,才發現微生箴在拍賣之後,那個拍賣空靈虛的賣家找到了管事,希望能給微生箴帶一句話。”
“大意是他知道微生箴需要五滴空靈虛,也知道他拿這個要幹什麼,但是,他讓微生箴前往不知洲,要和他當面交談。”
“不知洲?”黎長霜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那裡多是一些作奸犯科的宵小之輩,又或者是一些妖魔之流,微生箴要是真應邀前往不知洲……”
他的話沒說完,但仙庾億也知道要是他真的去了的話,很有可能會死無全屍。
又或者碰到什麼變态,将微生箴這精緻的容貌和身體,變成一個供人享樂的殼子。
無論是哪種,于情于理,他們這些人都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微生箴真的前往不知洲。
“所以他一開始拒絕了。”仙庾億道:“但我懷疑,微生箴内心是不是真的想要铤而走險,不然以前從來沒這麼認真修煉過的人,為什麼這段時間突然開始勤加修煉?”
“根本不符合他的人設好嗎。”
仙庾億順嘴吐槽了一句,才發現黎長霜根本沒有認真聽她剛才的話,而是望着佛塔,兀自思考着什麼。
黎長霜确實知道;微生箴需要空靈虛做什麼,隻是他原以為,隻要一滴便夠了。
他忽然想起了前幾日夜談,他故意灌醉微生箴後,聽到的回答。
“……還有三十年。”
他這樣說道,眼神中,卻有着一絲不願服輸的神色。
“我可是@%*!怎麼可能被自己的筆下設定所困住!我定要逆天改命,成就我自己的道!”
微生箴氣急反笑,伸手又抓過杯子,猛的灌了自己一口,卻沒想到一下喝得太猛,氣沒順過去,反而劇烈咳嗽起來。
黎長霜拍着他的背順氣,将酒和杯子全部收了回去後,才抱着已經睡着的微生箴回了房間。
還好當時夜深人靜,并沒有多少人看到他的舉動。
見黎長霜思考得眉頭越皺越深,仙庾億忽然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警告你,千萬不可以偷偷幫微生箴,讓他去不知洲。你自己都知道那裡到底有多混亂,像他這樣的進去就會被那些魔修給折磨至死,再有多麼天大的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當然,你也不準去。别以為你自己已經煉虛境,就想着代替微生箴去不知洲,到時候都不知道能不能留個全屍給你。”
仙庾億一看黎長霜的表情就知道他動了什麼歪心思,差點給氣樂了,再三警告一番也沒聽到黎長霜的回答,隻好歎了口氣,拿出殺手锏:“你要是敢偷偷代替微生箴前去,我就告訴他!”
手指着九轉佛塔的同時,屬于微生箴的那一個小空間的位置,也終于爬到了第九層。
塔内。
他縱使再貪戀第八層的溫暖,也明白那隻是幻影。
沉溺越久,就越容易執迷不悟。
所以他踏出了他的房間,幾乎用盡他全身的忍耐力,微笑着和幻境中的父母告别。
“此層乃是九轉佛塔最後一層,問心。”
微生箴在一尊發着金光、看不清面容的虛影面前盤膝而坐,他雖修道,但此刻也恭敬的合十躬身:“弟子前來請教。”
“……你身上,有星檀的氣息。前幾日應該和他見過一面。”那金色虛影歎道:“他之前也到了這個地方,也是同你一般,在這與我論道。”
“他其實已經通過了第九層,卻不願離去,最後時間一到,佛塔自動将他彈出。”
“為何?”微生箴有些不解,但見金色虛影沒多說些什麼,便再次合十:“請前輩出招。”
“望你日後修行能夠順遂。”
那虛影點點頭,衣袍一揮間,金色的光芒灑在微生箴的身上,将他帶入了如同之前一樣的幻境之中。
隻是這幻境的内容有所改變。
并不是他曾經所處的任何一方空間,而是在不知洲内。
他身上的衣飾忽然變得極為暴露,布料少得可憐,條條金絲虛虛的沿着他身體的線條垂下,隐約間似乎都能看到胸前紅色。他此刻整個人處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像宮殿一樣的房間的床上,房間内的一切都極為奢華,床的架子用的都是萬年雷木。他身下墊着的是極品鲛绡,身上蓋着的則是金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