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說:“剛才我看還有一個全英文的菜單,突然想起個笑話,兩個人一起來西餐廳吃飯,全英文的菜單,女孩兒也看不懂,就随便點了一道菜,結果半天沒有上來,就問侍者菜怎麼還沒上來,結果侍者說剛才彈的那首曲子就是您點的”
邵星琦哈哈笑說:“還好你是留英的碩士,剛才的那個菜單就是店裡可點的曲目,要點一個嗎?”
程晨說:“算了,還沒有那種音樂細胞”
“可惜這家店裡不能帶寵物,不然也把小胖帶來了,它特别可愛,你看到它一定會喜歡的”
“以後有機會的”
菜很快就上齊了,邵星琦見程晨的話題變稀薄,說:“你們有什麼奇葩事嗎?”
程晨心想單位的奇葩事可太多了,不過都是一些職場瑣碎,遂搖搖頭,“也沒有什麼特别奇葩的,倒是你們平時遇到的乘客應該是五花八門的,有沒有什麼很奇葩的?”
邵星琦說:“不止乘客奇葩,就連我們乘務長也很奇葩”
“乘客奇葩以後不會遇見了,乘務長奇葩的話這就很難受了”
“有一次我們從安陽市飛東京,結果東京當地大暴雨,飛機在東京附近轉了很長時間,都無法落地,最後隻能原路返回,你知道那乘客有不能理解的,那心裡得有多氣,這種時候像我們這種工作人員最好就不要在乘客面前多晃悠了,免得被乘客撒氣,結果那乘務長非讓我們推着餐車去問人家乘客要不要喝點什麼要不要吃點什麼?
結果呢有一位空姐去問的時候就被一個乘客叫住了,看那乘客也是做生意的樣子,應該是去東京談生意,這飛機無法降落也不知道耽誤人家多大單子的生意,人家有氣倒是可以理解。
她就叫住那位空姐,為什麼飛機不能降落,空姐就解釋說:因為将落地雨特别大,為了保障出行安全,所以無法降落。
那位乘客就問為什麼不能在附近的城市降落,空姐就繼續解釋,航線調度這些她也掌控不了。
乘客還認為她最後一句話态度不友善,想要發作,好在我當時就在附近,在其他城市備降這件事是由調度和當地地面聯系的,如果當地無法排開也是無法降落的,耽誤了你的旅程我們也深感抱歉,如果有什麼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我們一定全力為您服務。
也許是我的态度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那個乘客後來隻是說要一杯水,倒是乘務長聽說這個事情後,又跑去跟乘客解釋,咱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解釋的,總之,後來那個乘客把我們全機組都投訴了”
這個反轉讓程晨哈哈大笑,“全機組給投訴了,那你們乘務長應該挺沒面子的吧”
“她肯定是沒面子的,所以我們隻能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誰要是主動提起那就是往槍口上撞”
“你們這個職業每天接觸形形色色的人,也是見多識廣,不像我們隻能坐在辦公室裡,看見的都是早就看厭的人了”
“我們的職業也沒什麼好的,找對象也不好找,我前前後後也見過幾個相親對象,不過都是對我這個職業帶有有色眼鏡,所以都沒有成”,他說完觀察着程晨的反應。
其實程晨也這麼想過,不過他主動說起這事兒,程晨必然是不好意提起的,所以當邵星琦問她,你會不會也這麼想的時候,程晨隻能說:“不會啊”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認識的女孩裡很少有對我不帶有色眼鏡的,多以為我是什麼花花公子,我跟她們說我很專一的,她們卻好像聽什麼笑話似的”
“那一定是對你有所誤會了”
“你真是和她們都不一樣,今天要不是開車來,一定要跟你喝一杯”
程晨微微笑着。
甜點是在這頓飯的最後上來的,服務員推着餐車過來,餐車上隻有一個大大的餐牌,上面蓋着圓頂的蓋子。
邵星琦說:“他家的烈焰冰川布朗尼制作過程很好看,要不要拍下來”
程晨知道有些菜品食材并不昂貴,貴重在制作過程,客人們出來吃飯總是不注重口味反倒是注重菜品擺盤是否精美吸睛,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服務員開始完成這道甜點最後一步的制作過程,布朗尼上似乎是灑了酒一樣的液體,拿出噴槍一撩,布朗尼上冒出淡藍色的火焰,等到火焰完全熄滅的時候,再把一個香草冰淇淋球加在上面,烈炎冰川布朗尼就制作好了。
制作的過程花裡胡哨,程晨對這些倒是不太感興趣,拿出手機象征性的拍了兩張照片,邵星琦納罕說:“難得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好多女孩為了出片還會讓服務員配合擺擺角度”
程晨一手拖着下巴,“你還挺了解女孩兒的”
“周圍的異性同事太多了,有的時候聽她們說話,潛移默化的就知道了”
服務員将甜點擺上桌,撤走了小推車,程晨拿起小勺挖了一勺布朗尼送入口中,炙熱與冰冷的巧克力蛋糕混着巧克力熔漿在嘴裡融化,冰火兩重天的碰撞給味蕾帶來一種混合的感受,“雖然看起來形大于實的外表,但不得不說比我想象的要好吃”
“正好,那你多吃一點,我對甜品倒是沒那麼喜歡”
程晨笑說:“看來這個蛋糕完全是給我點的”
吃完晚飯,邵星琦執意要送程晨回家,今天邵星琦特意沒有點酒,百分百是為了想送她,程晨不拂他好意,沒與他多做推辭,随他一起去了商廈的地下車場。
“這挺車場裡最頭疼的問題就是找車,尤其是那種第一次去的車場,簡直是像在迷宮裡一樣,要是有那種自動找車的功能就好了”,邵星琦的話題不斷,看到什麼都能提出新的話題。
程晨跟着他走,看他沒有半分迷路的樣子,看樣子對這個車場很是熟悉,拐了幾個彎,一輛黑色的奔馳大燈閃了閃,程晨注意了一下型号是GLE,雖不知具體價格多少,但看樣子不菲。
車裡有濃郁的車載香水的味道,程晨并不喜歡這個味道,偷偷開了下車窗,才把這讓人頭昏腦漲的味道稀釋了一點。
開車的時候,邵星琦打趣說:“酒都沒喝怎麼感覺你倒是醉了,诶,你那邊窗戶怎麼開了,晚上的風可不小,别吹壞了”
說着,邵星琦把她那邊的車窗關上。
程晨忙說:“不好意思,我對這個車載香水的味道比較敏感”
邵星琦讪讪地又把車窗拉開,“我說你剛才怎麼有些萎鈍的樣子,其實你直接告訴我好了,我這人臉皮厚,不用怕我尴尬”
程晨笑說:“是我這個人想得比較多而已”,她把頭轉向了窗外,這會兒已經好多了。
她住的地方離吃飯的地方不遠,車很快就把程晨送到了小區門口,邵星琦先下車貼心的幫程晨打開車門,“你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些了,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程晨推拒,“不用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簡直就是神清氣爽”
“那要不要請我上去喝杯咖啡呀?”
程晨一下子就愣住了,眼裡充滿了疑惑,邵星琦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真是太可愛了,跟你開個玩笑,你這姑娘真愛當真”
程晨勉強笑笑,那我就先回去了,邵星琦目送程晨進小區,轉身便懊悔剛才的玩笑開的為時尚早,程晨明顯不是那種輕浮的女孩,剛才之舉恐怕是适得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