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時分,兩人和其他團友準時到達集合地點,大家排隊上車。
坐在椅子上,程晨覺得自己的腿已經快要走麻木了,忍不住敲打自己的小腿,一臉稱贊道:“看你的樣子一點事兒沒有,我真是應該加強鍛煉了”
梁景說:“不常爬山的人能堅持下來已經很厲害了,回家洗個熱水澡,再拿熱水泡泡澡能緩解不少”
三月的時候天黑的較早,大巴車趕在太陽完全落下之前緩緩啟動,車還沒行駛出去多久,坐在他們左邊雙排座的大爺伸出手機來,“小夥子,你微信給我掃一下,我把你們兩個的照片傳給你”
梁景啊了一聲,大爺又說了一遍,“我說微信我加你,把照片發你”
梁景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給大爺掃了微信。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十幾張照片,程晨看着不由得感歎,“這麼多”
大爺得意說:“裡面還有不少小姑娘單人的照片,小夥子你再給小姑娘轉過去吧,這樣我就把相機裡你們的照片删掉了”
須臾,程晨手機裡一連串叮叮聲響起,大爺的拍照水平相當不錯,每一張拍的都很出片,程晨這個拍照廢竟不知道原來自己也能被拍的這麼好看,俯身向前朝大爺兩手比個贊。
車子上了高速,車裡衆人累了一天昏昏欲睡,程晨也慢慢的打起了瞌睡,頭不自覺的偏向右側的窗戶上。
但是靠在窗戶上,行駛過程中稍有起伏,頭就會咚咚地撞到玻璃上,梁景見狀想要幫程晨在頭和玻璃間墊個東西,可是翻遍書包也沒有适合墊的東西。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外套,立即脫了下來,疊成一個小包裹,本想夾在程晨的頭和玻璃之間的,但奈何夾不住。
并且梁景在賣力的把衣服墊在程晨的頭下的時候整個人非常狼狽,坐在旁側的大爺迷迷糊糊睡醒說:“小夥子,你廢那麼大勁幹嘛,直接把小姑娘的頭靠在你肩膀上呗”
梁景側頭如實說:“我們......還不是情侶”
大爺卻不意外地說:“不是情侶也八九不離十,大爺我從事婚紗拍攝三十多年,兩個人有沒有戲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梁景尴尬的笑笑,想要讓程晨睡的舒适一點,但是伸出去的手總是尴尬的不知道落在哪裡好。
坐在程晨後側的阿姨估計也是看梁景鼓搗了半天這麼費勁,一把伸出手将程晨的頭靠在了梁景的肩膀上,笑呵呵對梁景說:“小夥子,大姨退休以後就喜歡給人當紅娘,不用謝”
梁景哪裡見過這陣仗,面上一僵,機械的點點頭,這下他的身子是徹底不敢動了。
左側的大爺向後探頭,給後排阿姨比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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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大約開了一個小時,車上換氣開的有點大,不少人都穿起了衣服,梁景擡手将頭頂上的換氣關掉。
因為怕弄醒程晨,他的動作很緩慢,關好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緊接着,大巴一個急刹,車上乘客慣性向前撞去,梁景沒睡連忙擡手護住了程晨的頭,而自己的胳膊卻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
程晨從瞌睡中醒了過來,睜着迷蒙的眼睛,“怎麼了這是?”
大巴車司機嚷嚷的聲音還在耳邊,“眼瞎了吧,會不會開車呀”
梁景說:“剛才有輛小車突然變道,司機閃了一下”
“沒事就好,現在馬路上很多人開車都不遵守交規,是該罵”
“你再睡會兒吧”
“沒事兒,睡一路了,起來看看風景也好”
程晨坐起來從車窗向前看到連綿不絕的紅色燈流,自言自語說:“不會是堵車了吧?”
果不其然,行駛速度在緩緩減慢,車子停到隊伍的後面,就開始幹脆不動了。
梁景拿出手機在查詢着什麼,他指着地圖說:“前面有事故,過了這段路程就好了”
程晨點點頭又看向窗外,目光遊動之間,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是梁景的衣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梁景說:“車上換氣大,看你睡着了,别感冒了”
程晨又是點點頭,而後挪動身體換了個姿勢坐。
梁景觀察了會兒,見她有些如坐針氈的樣子,問說:“怎麼了?”
程晨用手攥着衣服硬挺着說:“沒事兒,就是堵車有點煩躁”
“你不會是想上衛生間吧?”
“啊?”
程晨沒想到梁景竟然目光如炬,并且絲毫不經加工就問了出來,尴尬的笑了笑,“睡了一路,醒來有點冷”
“那我跟司機去說一下”
程晨不願意麻煩别人,“沒關系,我能堅持到服務區”
“剛才已經過了最後一個服務區,過了這段就直接進市裡了,這個點進市裡怕是要堵車”
程晨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感覺自己的膀胱最多隻能再堅持半個小時,而龜速移動的車流感覺一時半會兒擺脫不開堵車的路段。
陷入苦惱中的程晨聽到身後發出救世主一般的聲音,“師傅,我們現在下車去方便一趟還能趕上車吧”
師傅立馬把車門打開,“有想方便的盡快去,這堵車估計還得堵半個多小時,咱們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程晨如臨大赦般的下了車,梁景跟着她一起下車,往僻靜的地方走了一段距離,梁景停下站在路邊上,“要是有什麼情況你就喊一聲,我就在這裡”
程晨可想而知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是非常窘迫的,扭頭就飛奔而去。
好巧不巧,程晨在草叢中準備起身的時候,感覺腳邊好像有什麼細細尖尖一樣硬毛茬的東西在碰她的腳踝,吓得跳起來大叫,而後連忙捂住嘴,回身就看見了梁景朝着這邊飛奔。
程晨此時簡直想鑽到地縫裡得了,隻好朝着梁景那邊跑了幾步,梁景這才停了下來詢問,“怎麼了?”
程晨說:“不知道是不是老鼠?”
“這裡怎麼會有老鼠呢,應該是看錯了吧”
程晨接着說:“應該是看錯了,我們快點回車上去吧”,她推着梁景,閉着眼一副窘迫的樣子,她可不想讓梁景去到自己剛剛停留過的地方。
劉妙嘉穿着睡衣,頭上圍着幹發帽,拿着一瓶冰可樂坐在沙發上聽程晨講這一天的爬山之旅,聽到後面可樂差點噴出來,“是個完美約會日,就是這最後環節過的挺抓馬呀”
程晨用手捂着眼睛,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都要羞死了,自己怎麼偏偏在那種時候想要去方便,劉妙嘉安慰她,“但不管怎麼說,梁景這人還是挺貼心的,但又好像沒有那麼貼心,這次他還是沒送你回來是不?”
程晨扁扁嘴,“不過我感覺他應該是感情經曆太少的緣故,他在國外幾年時間居然都沒有談過戀愛”
劉妙嘉拿着可樂的手指擺了擺,“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要麼就是太挑,要麼就是這個人一直沒遇到合适的,不過他單身了這麼久,一定也有難搞的地方”
程晨一把搶過劉妙嘉的可樂喝了一口,“你怎麼每回在旁觀者的角度分析的都這麼頭頭是道”
劉妙嘉一把掐了程晨的臉蛋,“你都說了是旁觀者了,還問我怎麼這麼頭頭是道”
程晨笑着摟着她的脖子,“不怪人們在談戀愛時都會降智”
周日這天下午,外面陽光明媚,道路兩旁枝頭上冒出的嫩芽多了起來。
程晨穿着粉色短襖,裡面搭配粉色的運動上衣和運動褲,腳上踩着一雙白色運動鞋來到了酒店門前。
一開始邵星琦約她的時候着實讓她吓了一跳,心想這還沒見過幾面的時候怎麼就約在了酒店見面,心裡在想托詞拒絕的時候,邵星琦才說是這裡有一個無邊遊泳池,想帶她來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