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舟車勞頓,沒有片刻的停歇,對于那些常年訓練的人來說,這樣的颠簸是家常便飯。
可對梅諾而言,簡直就是酷刑中的酷刑。
她好幾次被颠簸的差點吐了出來,途中喝了一瓶止暈藥劑,舒服了一段時間,藥效過了後,她又開始難受了。
這次不止是想吐,腰也酸背也痛,屁股更是坐麻了,她幾經翻轉站起,或将腦袋伸向窗外透氣,想要緩解身體的不适和酸痛,效果卻甚微。
而今天已經喝了一瓶藥,喝多或者疊加其它藥效都會有預料不到的副作用。
曾經她不信邪的試過一次,上吐下瀉了三天,把那衆孩子們吓得夠嗆,伊莎貝拉也照顧了她三天。
之後,她想得到伊莎貝拉關注的時候,就喝不一樣的藥劑,每次的副作用各不相同,持續的時間也不同。
現在她已經得到了伊莎貝拉的愛,自然不需要再沒苦硬吃。
意識迷迷糊糊間,她将以前為了得到伊莎貝拉關愛的那些荒唐事全都說了出來。
伊莎貝拉被她氣到無語,可看到她這副煞白的臉色,隻能暗暗将這一筆記了下來,等着秋後算賬。
但和梅諾算賬前,得先弄死那個奧瑪。
那個男人就是故意針對梅諾的,他知道梅諾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以加緊路程為由,不給休息時間,擺明了就是故意折騰她。
梅諾難受的縮在她懷中小聲哼唧時,伊莎貝拉恨不得立即殺了奧瑪的心都有了。
仗着貝塔·拉托裡的勢,在人類世界胡作非為就罷了,來到鬼的世界都不知道收斂,有恃無恐到這種程度,顯然是沒把瓦麗瑪放在眼裡。
他說不定以為這裡都是人,就算發生什麼,瓦麗瑪也絕不會知道。
天真...
梅諾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做出一部分化形藥劑交給瓦麗瑪。
沒出任務之前,瓦麗瑪又要了更多數量的藥劑,很難證實這群人中沒有披着人皮的鬼。
若是服了藥劑,擁有人形的鬼有特征就好了,她便可以将計就計,制造出奧瑪意外死亡的假象。
有沒有特征,也就隻有身為藥劑師的梅諾本人知道了。
可梅諾已經難受成這樣,光是說句話就想吐,伊莎貝拉開不了這個口,隻想梅諾能好好休息,再堅持一段時間,到達目的地就能解脫了。
雖然隻是暫時的。
又行駛了三個多小時,梅諾已經滿身虛汗,臉上白的吓人,要不是還有呼吸,被人當成剛死不久的屍體都不奇怪。
好在目的地終于到達,奧瑪一聲令下後,衆人開始安營紮寨,伊莎貝拉沒有讓梅諾下馬車,而是自己先下了馬車,一個人将帳篷搭起來。
就在此時,奧瑪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他臉上的傷已經貼上了創口貼,看着一個人在忙活的伊莎貝拉,不禁面露得意的嘲諷:“呦,怎麼就你一個人?她怎麼不來幫你一起搭?”
“她有些累了,正在馬車内休息。”伊莎貝拉淡笑回道。
雖然想殺他的心一次更比一次強烈,但表面功夫還是要裝的,能讓他放下戒心自然是最好的。
奧瑪絲毫沒有意會到伊莎貝拉的笑裡藏刀,他依舊得意笑着,視線卻不禁投入到梅諾所在的馬車上。
一路上都沒怎麼休息,能不累嗎?
他很想趁着梅諾虛弱的時候做一些趁人之危的事,但有伊莎貝拉在,他也隻能想想了。
不過既已離開王都,現在這裡可是他的地盤,他若想要做些什麼,定然能神不知鬼不覺。
這伊莎貝拉護得了她一時,護得了一世嗎?
她總有疏漏的時候,到那時,他還擔心自己得逞不了嗎!
明天他就把伊莎貝拉安排去做危險的任務,她若是不從那就更好了,正好借這個理由處置了她。
梅諾照樣是他砧闆上的一塊肉,任由他處置。
想到那春色無邊的畫面,奧瑪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心癢難耐的他,實在是架不住色心的蠱惑,想要開門看一看裡面的梅諾時,他還沒來得及推門,就被伊莎貝拉叫住。
“奧瑪先生,您這樣做會不會太失禮了?”
“怎麼!我看一眼關心關心下屬不行嗎?你是什麼身份,也敢質疑我的行為舉止!!”奧瑪不耐蹙眉,對伊莎貝拉的耐心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這個死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他,真當他怕她不成??
他現在就處置她,就當報白天臉被劃傷的仇!
“來...”
他剛要喊人,就見伊莎貝拉不卑不亢對他說:“奧瑪先生,不知可聽說過化形藥劑?”
“那是什...”奧瑪剛要說自己沒聽說過,又生生咽下了到嘴的話,冷冷問道:“你想說什麼?”
伊莎貝拉緩緩走到奧瑪的面前,盈盈一笑。
成熟女人身上獨特的韻味,讓奧瑪為她着迷了一秒。
但一想到這個女人的胸口有一道如武功般醜陋的疤痕,他的身子狠狠一顫,一股惡寒頓時湧上心頭。
不加掩飾的嫌惡目光落在伊莎貝拉身上,奧瑪不禁往後退了一步,與她保持适當的距離,就仿佛離伊莎貝拉近一些,那醜陋的疤痕就會長到他的身上。
“奧瑪先生,您應該有聽過陛下化為人形的消息,那正是梅諾所調配的化形藥劑。”伊莎貝拉毫不在意,依舊對奧瑪笑着,柔柔的聲音中卻沒有多少情緒起伏。
一語驚醒色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