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那人跑近,餘雯定睛一看,好家夥,這不是熟人嘛,那個在她婚禮上耍酒瘋的任子梅,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
任子梅也看清楚了餘雯的臉,在看清楚是餘雯的那一刻,她的腦子裡隻剩下了一個念頭:有替死鬼了!
她發瘋地往前跑,邊跑邊喊:“餘雯,你别跑,快救救我……”
任子梅一用力跑,跟着她身後的東西拼命地追,再加上看見了餘雯,它顯得更加興奮了,可能是覺得餘雯看起來更加柔弱,也不跑,比起任子梅更容易得手,它竟然放棄追任子梅,直直地朝餘雯沖了過去。
那東西通體漆黑,四肢健碩,獠牙粗壯而尖銳,毛發短而粗糙,挺立着,就像刺猬一樣。它跑起來像奔跑在高速上的重型卡車,整塊地都在震動。
那竟是一隻成年野豬,看起來應該已經餓了很久,要發狂了似的,跑得非常快,張着大嘴,下一秒就要生吞了餘雯。
餘雯愣愣地站在那裡,好像被吓傻了。
餘雯正準備迎戰野豬,就在這時,從旁邊飛來幾塊石頭,目标不是野豬,竟然是餘雯。
餘雯朝着石頭飛來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扔石頭的是任子梅。她趁着野豬轉去追餘雯的功夫,跑到旁邊撿了幾塊石頭,等餘雯要跑的時候,她就向餘雯扔石頭,害餘雯摔跤,這樣,野豬就可以享用美餐,放過她自己了。
餘雯瞬間就明白了任子梅的想法,她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直勾勾地看着任子梅,看得她心裡發毛,哆哆嗦嗦地放下手裡的石頭。
餘雯剛想罵她兩句,野豬沖到了餘雯面前,尖銳的獠牙馬上要将她對穿了。
說時遲那時快,餘雯縱身一躍,舉起雙手勾住樹枝,挂在了樹上。
野豬的獠牙徑直紮進樹裡。
野豬的腿在地上猛蹬,身子努力往後撤,想要将自己的獠牙拔出來。
餘雯抽出别在腰上的柴刀,順着下落的趨勢,手起刀落,捅進野豬的脖子。
“泚”的一聲,鮮血噴湧而出,濺在餘雯的臉上。
餘雯眼都不眨一下,将柴刀拔出來,又猛地捅了一刀。
野豬的腿無力地蹬了一下,倒在地上,不動了。
任子梅一看野豬不動了,驚魂未定地跑過來,鼓起勇氣,将手指顫顫巍巍地放到野豬的鼻子前。
“沒氣了。”她松了一口氣,就地倒下,大口呼吸着。
餘雯抹了一把臉,掂了掂手上的柴刀,慢慢地走近任子梅。
任子梅正癱在地上,眼看着餘雯拿着刀朝她走過來,她後知後覺餘雯要和她算賬了,想要逃跑,可她剛才跑得太過頭,現在腿軟腳軟,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别說跑了。
任子梅的腿努力在地上磨蹭,蹭起一堆泥,争取離餘雯遠一點。
“任子梅,你活得不耐煩嗎,把野豬引過來就算了,還朝我扔石頭!你居然敢暗算我……你要是不想活了,我可以幫你一把!”餘雯說着,拿着柴刀在任子梅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對……對不起……你放過我這一次……放過我……”任子梅抖得跟篩糠似的,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一看就吓得不輕。
“餘雯,你在做什麼?”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餘雯迅速回頭,任子梅眼冒淚花,好像救世主終于來了一樣看過去。
餘雯:“趙昭,你怎麼來了?”
路青陽:“不僅他來了,我也來了。”
早在看見趙昭的那一刻,任子梅就已經楚楚可憐、潸然淚下了,可惜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在意她。
趙昭上下打量了餘雯一圈,确認她沒有什麼問題,說道:“還問我怎麼來了,你不知道這座山不能上來嗎?”
餘雯:“嘎?”
原來梅村三面環山,東西兩座山較為低緩,山上種着梅樹,是村裡人經常去的山。而梅村南面的山,也就是後山,植被茂密、人迹罕至,山中有很多猛獸,梅村人基本不會去後山。
原“餘雯”是個傻的,不知道這座山不能去,而餘雯來的時候已經那麼大了,自然不會有人沒事幹提醒餘雯不要上後山,這就導緻了餘雯根本不知道後山不能去。
今日下午,趙昭在家裡左等右等,不見餘雯回來,他出去找,聽村裡人說看見餘雯往後山方向去了。趙昭心想:完了,她肯定是上山了。
趙昭和路青陽上山找餘雯,剛巧就看上了這一幕。
餘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講,路青陽頂替餘雯的位置,揪着任子梅的領子,警告她下次看見餘雯的時候繞着走。趙昭也用一種銳利的眼神看着她,如果眼神能殺人,那任子梅都不知道投胎多少回了。
警告完任子梅,三人又去看野豬。
路青陽站在野豬旁邊,用手拍了拍野豬的臀部,DuangDuang的,非常敦實,再看野豬的傷口,血淋淋的,異常兇殘,看得路青陽後背發冷,在心裡反思自己有沒有得罪過餘雯,以防自己哪一天就和這野豬一樣:“餘雯你可以啊,那麼大的野豬都能殺了,佩服佩服!”
“那是,我和你說,我當時就這樣……,再這樣……野豬就被我拿下了。”餘雯邊說邊比劃,一點害怕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趙昭細心觀察了一會兒餘雯的狀态,确認她沒有問題,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說道:“先想想野豬該怎麼處理吧,天色不早了,早點處理完早點回去。”
殺豬的時候容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挺幹脆利落。處理豬的時候就犯難了,這野豬少說也有三四百斤,他們三個人根本搬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