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昭原本是不想說這件事情的,因為這件事情關乎姑娘家的名聲,盡管他隻是碰巧發現了這件事情。
其實那次任子梅蹲守趙昭的時候,趙昭就和任子梅解釋過這件事情了,不過,任子梅顯然沒有相信。
那是今年春天的事情了。
那日,趙昭去後山采藥。他需要年限很長的藥材來緩解他的病情,隻有後山才能找到記住藥力較強的。
後山很少有人會來,誰知道那天上山的時候,趙昭看到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上山了。
趙昭擔心他做什麼壞事,跟在他的身後走了一路,就碰到了任子梅。
任子梅顯然是被那個男人騙上山的,她焦慮地站在那裡,像是在等什麼人。
那個男人繞到任子梅的背後,用手裡的布條擋住了任子梅的眼睛。
任子梅慌張極了,用手抓着布條,想要把布條抓下來。
那個男人壓着嗓子在任子梅耳邊說了一句:“是我……”
“你來了……”任子梅說了一句,好像安心了似的,靜靜地站在那裡,面頰微紅。
“不要動,給你一個驚喜。”男人說了一句,手上也不老實。
趙昭對偷看别人做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是因為那個男人壓低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像自己。
不過,趙昭隻看了一會兒,認清那個男人是誰後就離開了,趕在他們開始正事之前遠離了這個地方。
“你胡說!”
趙昭說道這裡,任子梅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出聲打斷道。
“下山的時候我還對你笑,你那個時候那麼深情地望着我,這怎麼可能是假的!”任子梅撕心裂肺地哭喊道,“我不求你娶我了,你不能把我們之間的事情編給另一個男人吧……”
圍觀的人們本來都相信趙昭的話了,聽了任子梅的哭訴,又覺得任子梅說得也有道理,怎麼能有人把誰和自己做了那檔子事情認錯呢?
而且,居然敢上後山私會,那裡可随時會有猛獸出現,真是為了兒女私情連性命都不顧了。
餘雯津津有味地聽兩個人說話,雖然趙昭已經給她講過事情的經過,自己也堅定地相信趙昭,但是八卦是人之常情。
“那你給我寫的信呢,是你寫信讓我上山的。”任子梅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說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從懷裡掏出一封保存地非常好,但是一看就知道看過好多遍的信,展示給大家看。
無數個日夜裡,她就是看着這封信,一遍遍告訴自己趙昭是喜歡她的。
餘雯湊到那封信的前面,眯着眼端詳了一會兒,說道:“這封信的字寫的還挺好看。”
任子梅像是拿到什麼保證一樣,臉上泛着紅光,激動地說道:“那是,這是趙昭給我寫的信。”
餘雯看着任子梅,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說道:“但是這不是趙昭的字迹。”
她拿過剛才記賬用的本子,翻出一頁空白,讓趙昭現場寫幾個字。
趙昭提筆寫道:“餘”“雯”二字。
餘雯翻了趙昭一個白眼,這是什麼場合,居然寫自己的名字。
趙昭讨好地沖餘雯笑了笑,餘雯隻當沒看見,拿過趙昭寫的字,和任子梅的信放在一起,示意任子梅自己看。
那信上的字乍一看還可以,可是和趙昭的字一對比就顯得不行了。
趙昭的字字迹灑脫優美,猶如仙鶴舞動,帶着極其強烈的個人色彩。而那信上的字隻能說是端正了。
任子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堅信是趙昭和她有過夫妻之實,這是她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安慰自己的甜蜜而又羞澀的回憶。
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她怎麼可能接受。
“不可能,你在騙我!”任子梅尖叫道,她撲到趙昭面前,面目猙獰。
餘雯拉着趙昭的輪椅,防止任子梅真的撲到趙昭,趙昭的腿還在養傷,不能讓她撲出問題來。
至于其他的一些小心思,餘雯才不承認。
“下山的時候我碰見你了,你為什麼要用充滿深意的眼光看着我?”任子梅問道,這是她最後的掙紮了。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眼神,充滿了喜悅和驚喜。
趙昭從記憶深處挖出那個場景:“我隻是發現了一味找了很久的藥材,它剛好在你身後。我不是在看你。”
最後一絲希望被打破,任子梅神情恍惚,跌坐在地上。
衆人唏噓。
任家人再也忍不住了,問道:“趙昭,你說你看見了那個男人的樣子,你知道他是誰嗎?”
衆人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餘雯也看着趙昭,趙昭沒有和她說那個男人是誰,她也很好奇。
趙昭:“應該是王家的二兒子王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