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心下一驚,快速偷瞄陳璧,怪不得她母親非要她來赴宴,原來是為這事。
她和霍家有婚約,是她上大學以後才知道的事情,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過,這個人選有朝一日會落在陳璧身上。
“我知道了,我帶沈小姐去換身衣服。”陳璧沒有辯解,隻是應下。
兩人辭别霍氏大家長,走上二樓,走廊盡頭就是一間客房。
助理還沒有把禮裙送來,沈歡站在門口,感覺氣氛有些凝固,想要說些什麼緩解尴尬:“你——”
“你——”
沒想到對面同時開口,他們對視一眼,沈歡下颌微揚,示意陳璧先說。
“關于婚約,你了解多少?”陳璧倚靠牆壁,低頭沉吟片刻道。
“大學時期知道的。”沈歡沒想到陳璧上來就直截了當問這個問題,她撩了一下微卷發梢,佯裝淡定。
“跟我們分手有關嗎?”陳璧追問。
“……沒有。”
四周空氣變得凝滞,沈歡有些不安,悄悄擡頭,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下一刻,一隻大手按上她裸露的肩,一股大力襲來,她的後背隔着堅實臂膀撞上門扉,忍不住悶哼一聲。
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嗓音,伴随溫熱氣息,惹得她陣陣顫栗。
“沈歡,你當初想嫁給誰?”
“是霍景,還是霍樓?”
霍家那幾個遊手好閑的混子富二代,究竟有什麼好的?值得她不顧一切也要離開他?
明明他創業即将成功,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讓她過上富足生活。
陳璧死死盯着沈歡嬌嫩的唇瓣,突然很害怕,他怕,這張向來傷人不眨眼的嘴,再次說出令他發狂的話。
于是,不待沈歡回答,他伸出拇指,一寸寸碾過她的唇,沾下一層淡淡的口脂。
沈歡掙紮不得,隻能任他作為,下一刻,她眼睜睜看着陳璧低頭,蜻蜓點水般吻上來。
若有若無的觸感令她顫抖着閉上眼睛,身子撐着門扉苦苦堅持,她不願面對這一切,他們彼此之間太過熟悉,這樣反而招架不住。
“你像扔垃圾一樣甩掉我以後,有人這樣對待過你嗎?”惡魔在耳畔低語。
“有……”沈歡不甘示弱,在換氣間隙裡強撐着說,換來的卻是暴風雨般的親吻,令她一時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旋轉樓梯響起清脆腳步聲,助理要來了。
沈歡慌張到了極點,下意識咬了男人一口,嘴裡泛起淡淡血腥味,陳璧這才退開半步,低笑一聲,眸光淡漠無情。
“沒關系,不管你當初想要嫁給誰,現在你都隻能嫁給我。”
“沈歡,兜兜轉轉,我才是你的唯一選擇。”
沈歡站直身子,伸出手背恨恨拭過唇角,像在擦去什麼髒東西,然後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陳璧的臉上。
響亮聲音吓得助理腳步一頓,猶豫着是否出現。
“手疼嗎?”陳璧不躲不閃,隻是在她打完以後,攥住她的手輕吹。
他的眼睫很長,垂下來時在她白皙手掌心投下好看陰影。
沈歡掌心發燙,控制不住地蜷縮手指,咬牙罵道:“你真是個瘋子。”
她覺得陳璧精神狀态堪憂,疑似在分開的這幾年裡成功進化為抖m,打一巴掌還要舔你手的那種。
“多謝誇獎。”陳璧眼尾上揚,深以為榮。
助理及時送上禮裙,沈歡接過走進客房,狠狠剜了陳璧一眼,随後毫不留情地關門。
陳璧沒有阻攔,擡手理正淩亂領帶,視線一錯不錯地盯緊房門,像一匹蟄伏的野狼,盡是占有瘋狂。
他低笑一聲,披上理智的皮囊,回到溫文爾雅的姿态,下樓離開。
沈歡背靠門扉,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脫力一般滑坐在地。
事情怎麼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分手時,她早已想好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卻沒想到再次重逢,陳璧不僅換了個身份,還成了瘋狗。
亂咬人的那種。
他到底想幹什麼?是想将她釣回來,再掌握主動權甩掉她,以此報複當初的斷崖式分手?
分開幾年,再談感情,是否有些可笑?
畢竟……他們之間相隔的不止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