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沙的臉頰發燙,心跳開始加快,她覺得自己的反應很奇怪,自己莫不是被提馬耶芙氣暈了?
她揉了揉自己泛紅的胳膊,這個肌肉大猩猩,他以為自己把餐盤舉起來就算行了嗎?
爾沙冷哼一聲,手指往自己身前的餐盤上一沾,直接把湯汁抹到了提馬耶芙的禮服上。
醬色的湯汁在銀白色的禮服上看起來非常的刺眼。
提馬耶芙不笑了,他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餐盤。
他面無表情的時候看上去有一股鋒利的非人感,沉冷的表情絕對能吓哭一大批的貴族,但是裡面絕對不包括爾沙。
餐廳的氣氛瞬間凝結成冰。
内厄姆默默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他甚至把盤子舉起來吃了,待會萬一盤子上濺上了爾沙的血,那他到底還吃不吃了?這隻是以防萬一的策略。
在屋子裡侍候的女仆們深深地低下了頭,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提馬耶芙不笑了,但是爾沙超級開心的笑了。
提馬耶芙慢慢地擡起了頭。
這隻可惡的,非要和他做對的小兔子笑起來的時候居然沒有任何陰霾,帶着未經世事的透亮感,下眼睑微微印出陰影,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來瑩白的牙齒,殷紅的舌尖在唇齒間若隐若現。
她看起來很美味。
這是提馬耶芙一閃而過的想法。
魔藥又開始在他的心頭鼓動起來。
他慢慢地俯身。
輕盈柔軟的觸動在兩人之間一觸即離。
爾沙不笑了,她使勁捂着自己的嘴唇,猛地往後一仰。
又來?這人屬狗的吧?
他每次吵不過别人就親别人嗎?
提馬耶芙看着爾沙的表情,心裡又開始癢癢的,他将這歸結為自己勝利的喜悅,心裡充滿了掌握了主導權的安心感。
是啊,隻要是能夠獲得勝利,就算是吻了一個女巫又怎麼樣?
這個吻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微不足道的吻卻為他帶來了勝利。
提馬耶芙覺得,就算是在戰争中取得了一次戰役的重大勝利時,好像也沒有這麼開心過。
笑容就像是在流轉在兩人之間。
爾沙不笑了之後,提馬耶芙又笑了出來。
餐廳的氣氛瞬間一松,女仆們不禁不着聲色地長長歎了一口氣。
内厄姆不忿地重重把餐盤放在了桌子上,用力地用叉子叉起肉來,心裡默默為自己不平,他真是白投入情緒了!
爾沙氣得在内心瘋狂地大喊,但是她不想表現出來又讓這個狗男人開心。
她想了一下,終于找到了一個最有力的回擊方式。
她站了起來,試圖增加自己的氣勢,惡狠狠地道:“你為什麼總是親我?難道你喜歡我嗎?!”
當然不可能了,爾沙心裡想到,她知道提馬耶芙這個狗男人隻是想要看她慌亂的樣子,但是這樣子說就顯得自己攻擊力很強的樣子,這他還不得手忙腳亂的解釋一陣子?
提馬耶芙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加快,他皺着眉頭摁了摁自己的胸口,把這股莫名其妙的反應壓了下去。
他嘲諷道:“隻要冷靜地思考一下,就會知道這全都是丘比朵拉的作用,丘比朵拉真的很狡詐,很會誘惑人心,你覺得呢可愛的小姐?”
爾沙·丘比朵拉狐疑地看着提馬耶芙,總覺得他的話裡有話。
他說的是魔藥的丘比朵拉,還是她這個丘比朵拉?
提馬耶芙微微一下:“難道你對這個吻有任何感覺嗎?”
爾沙震驚地後退:“我沒有!”
心髒又開始不舒服的跳動了起來,提馬耶芙皺眉道:“那不就行了。”
最終爾沙憤怒的離開了餐廳,她覺得自己大獲全敗,提馬耶芙一定得意死了,提馬耶芙也覺得自己一定會很開心的。
可是等爾沙離開餐廳之後,提馬耶芙并沒有想象中的快樂。
他按壓着心髒的位置:“内厄姆,你去把醫生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