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爾沙被通知提馬耶芙虛弱的隻能卧床不起的時候,她差點以為今天是愚人節。
誰?虛弱的卧床不起?
提馬耶芙?
她自然是不相信這是真的,她又不傻。
可是當她看到提馬耶芙靠在床頭,額頭上還貼着魔法藥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像模像樣的病患的時候,她不得不信。
大公的驕傲不允許提馬耶芙裝病。
所以是真的病了?為什麼?什麼病毒強到能讓一個劍聖卧床不起?
爾沙雙手環胸,坐在女仆給她提供的椅子上,警惕地看着正在床上的男人,她已經嗅到了陷阱的味道。
提馬耶芙當然也能看出來爾沙這是一個十足警惕的姿勢,他咳嗽了一聲,皺着眉頭的樣子還真有幾分虛弱。
他譏笑一聲:“我變成這樣全都拜你所賜,加害者這麼對待受害者也是可以的嗎?我親愛的小姐?”
爾沙皺眉。
這話是什麼意思?誰是加害者誰又是受害者?
“丘比朵拉在我的身體裡形成了變異反應,已經形成了巨大的毒性。”明明醫生說的是有可能,但是這件事情在提馬耶芙的嘴裡依然蓋棺論定。
“你胡說!”爾沙震驚,“丘比朵拉隻會讓人對第一眼看到的人産生愛情,并不會對人的身體産生不好的作用!”
丘比朵拉是由丘比朵拉家族精心實驗多年的魔藥,絕對不會對人的身體有害,不然也不會讓消費者放心購買,大家買回去是為了給心上人使的,誰又會希望喜歡的人因為自己的貪念去死呢?
大部分人都不會。
所以提馬耶芙一定在說……謊?
爾沙和提馬耶芙堅定的目光對視了。
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平時穿着冷硬軍裝的人穿着絲質的睡衣,銀色的卷發垂落下來,披在了腦後。提馬耶芙整個人就像是融進了光裡一樣,平時無堅不摧的他看上去格外的脆弱,就連臉上的皮膚也變得蒼白而透明。
爾沙:……
她環抱着的手臂慢慢地放了下來,腳趾蹭了蹭地面,有點不安地小聲反駁:“你在說謊。”
提馬耶芙輕歎了一口氣。
爾沙渾身一震。
“……所以你的身體現在很難受嗎?”
哈哈!
提馬耶芙拼命地忍住了上揚地嘴角,他把手擋在嘴角,掩飾般地咳嗽了一下。
很有效果嘛,他早就該用這一招了。
爾沙徹底不安了起來,因為自己的過失把一個正常人害的卧病在床的感覺很不好受,她立刻站了起來,在四周走來走去的繞圈,腦子亂糟糟的,有點不知所措。
提馬耶芙看着她慌亂地走來走步,心裡又悶悶地發癢。
他皺眉,伸手摁住自己的心髒。
爾沙看到提馬耶芙的動作瞪大了眼睛,她幾乎是語無倫次地說道:“怎麼了?你是心髒難受嗎?丘比朵拉給你的心髒帶來了負擔?”
提馬耶芙也搞不懂,但是不妨礙他控訴爾沙。
他冷笑一聲:“真是奇怪,可愛的小姐,這是你給我下的魔藥,你會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啊!”爾沙覺得這是個嚴重的指控,“我再說一次,丘比朵拉沒有毒性,我從來沒有聽說它毒死過人。”
“允許我提醒你一下。”提馬耶挖苦地說,“你沒聽說不代表世界不存在。”
爾沙停住了所有的動作,她苦着臉,慢慢地低下了頭:“所以你說怎麼辦嘛~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賠給你。”
這件事已經成為了她的死穴,給别人下藥是個不對的行為,現在這個藥甚至給别人的身體帶來了巨大的負擔。
提馬耶芙身心舒暢,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
爾沙震驚的擡頭。
提馬耶芙還是那個嚴肅的表情,冰藍的眼睛無辜地盯着她,憂郁地坐在那裡。
但是爾沙敢确定自己絕對沒有聽錯,她眼眶中瞬間飚出了熱淚。
剛才差點,她差點以為自己做下了不可饒恕的錯事。
她拿起床上自己這一邊的靠枕,就沖着提馬耶芙打了過去,大吼一聲:“提圖斯·提馬耶芙!你這個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