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沙還是被追上了。
内厄姆死活拖着中年男人,即使兩個人以纏纏綿綿到天涯的姿勢,還是很輕易的追上了爾沙這個身嬌體弱的小女巫。
“你,你們幹嘛?”爾沙氣喘籲籲地扶着粗糙的樹幹,否認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爾沙小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想錯了。”内厄姆簡直有口難言,“這是我父親那邊的遠親,歐文侯爵。”
歐文侯爵正在以隐蔽的目光上下地打量爾沙的穿着和素淨的手腕、耳垂和脖頸。
看到爾沙的這個打扮他還以為路過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仆,沒想到内厄姆居然這麼鄭重地向她介紹他。
歐文侯爵本來裝作凄楚的表情一下子正經了起來,彬彬有禮地對爾沙道:“很榮幸見到你,美麗的小姐。”
爾沙點了點頭。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隻想要趕緊的離開這裡。
她的腳步開始往後撤。
内厄姆看着爾沙,眼睛一亮:“歐文,爾沙小姐沒準可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流光就飛了過來。一隻魔法小鳥圍着歐文侯爵和内厄姆轉圈,邊轉邊唱着“大公殿下回來啦,大公殿下回來啦!”
内厄姆和歐文侯爵齊齊變了臉色。
歐文侯爵戰戰兢兢地說:“内厄姆,我得走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去死的話,一定要幫我啊!”語畢,他跑路之前還不忘朝爾沙眨了眨眼睛,“美麗的小姐,希望下次還有這個榮幸見到你。”
歐文侯爵跑了,跑路的身姿充分诠釋了什麼叫做偷雞摸狗,四處張望的樣子讓人很難想到他是帝國堂堂的侯爵。
爾沙和内厄姆都有點不忍直視。
“……所以說不要老是交給我啊。”内厄姆無語地說道。
說完,他探究地看向了爾沙。
爾沙回過神來,抱着書本,身體一震。
她是不是聽到了比銀輝大公的副官是斷袖還要勁爆的消息啊?全帝國誰不知道内厄姆·霍爾是銀輝大公的副官,而歐文侯爵是皇帝的心腹。
兩個不同陣營的人在這裡密謀着什麼,就這麼随随便便地被她撞見了?
還不如内厄姆和歐文侯爵是一對兒呢。
她現在隻想安靜地活着,三個月内能多穩就多穩。
爾沙識時務道:“我什麼都沒聽見。”
“不是。”内厄姆扶額,“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翻着白眼思考了一陣,氣笑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算了。”
他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想法。
為什麼不把禮物都堆在一起,大家一塊送呢?既滿足了皇帝的想法,還能讓歐文逃過一劫。
内厄姆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輕咳了一聲,有點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鏡。
爾沙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馬上就要開舞會了,你覺得在舞會的正中裝飾一棵聖誕樹怎麼樣?”
“舞會?”爾沙重複道。
原來城堡這幾天這麼亂就是因為馬上就要開舞會了啊。
不過這跟她有什麼關系?
内厄姆又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鏡,有點誘騙道:“你不覺得在樹下面放上賓客們送來的禮物會非常有新意嗎?你可以把你要送給殿下的禮物放在裡面哦~”
“我不要。”爾沙拒絕的很幹脆。
她以為内厄姆還會再勸,沒想到内厄姆隻是閉緊了嘴巴,有點不安地看着她的後面。
一股馥郁的香味向爾沙襲來。
像是雪杉林裡面清涼的刺激感,也像是仲夏夜晚的一個夢。
爾沙一驚,她直覺地向旁邊躲避,可惜的是已經晚了。
一隻手親昵地環住了爾沙的脖頸,搭在了爾沙的肩膀上,手臂放松的垂了下來,透過蒼白的手能看到裡面青色的血管,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像是不經意間地劃過了爾沙最隐秘的位置。
“你不要什麼?”
來人慵懶華麗的聲線就在爾沙的臉頰旁邊響起,銀色的碎發給爾沙帶來了一陣的瘙癢。
狗男人!
爾沙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了,自從她打了他之後,兩個人還是第一次見面。
她沒好氣地想要把男人的手臂撥開,可是看似無力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狗男人!!
内厄姆本來緊閉的嘴巴忽然張開了:“我們在讨論舞會上的聖誕樹,您和爾沙小姐可以把給各自的禮物放到聖誕樹下面,這樣不僅避免尴尬,還能在收到禮物之前期待一下。”
爾沙皺眉:“我不……”
“嗯哼~”提馬耶芙看着很感興趣的樣子,他冷銀的頭發被高高地束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歪着腦袋思考的時候發尾垂下來掃到了爾沙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