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卡看着面前陽光開朗的男孩,忍不住在心裡腹诽,看起來挺外向,挺正常的,怎麼到陛下嘴裡,就成了“狂躁症患者”?
等到花藤再次出來的時候,他穿着一身白色T恤,淺藍色的休閑褲。
像極了一個外向的鄰家帥哥。
多卡滿意地點點頭,這個人如果不是質子這個身份,恐怕還和霍十七很是般配。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了書房。
此時的霍十七已經換好了一身正裝,坐在那裡等着他們了。
“來了。坐。”霍十七放下手中的報紙,指了指一旁的位置。
多卡站在她身後。
“公爵大人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少年的聲音溫煦,好像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沉迷。
“我和首都大學打了招呼,下周你就可以去上學了。”
她這句話一出來,整個書房都陷入了一種怪異的沉默去。
霍十七看向花藤。
隻見對方的眼中浮現出一種恰到好處的迷茫和委屈。
“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嗎?所以才讓我去上學?”
“……”霍十七别開眼,“你現在才十八歲,一直待在公爵府也不太好。無論怎麼樣,出去逛逛都是好的。”
“……”
花藤原本充滿希冀的目光慢慢地落了下來,剛剛還熠熠生輝的人現在已經完全暗淡了下來。
“一定要去嗎?”他輕聲問道。
“是。”霍十七下意識地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少年低着頭,遮住了眼中的情愫,“是不是……因為我做的不好,所以公爵才不要我了……”
“我剛剛已經告知過了,你現在才十八歲,需要進行一些人類性的社會行為。”
站在霍十七身後的多卡,不忍心地閉上了眼睛。
剛剛還陽光開朗的人,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失落的人。
霍十七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太過于嚴重了。
她放緩了語氣,“你不能因為是質子就不去上學。”
花藤擡起頭,直勾勾地看着她。
這時,霍十七才發現他的眼中有一些晶瑩的液體在流轉。
“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嗎?”
少年的語氣平靜,給人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不然呢?”霍十七反問他,然後笑着,但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淩厲:“你是在拒絕上學嗎?”
她的這句話讓花藤無以反駁,隻能保持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抗拒。
霍十七從來不慣着任何人,即使他是國王送來的質子。
她剛要張嘴說什麼,就聽見花藤擡起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我去上學。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他突然轉變态度讓霍十七和多卡都怔了一下。
尤其是霍十七,她修長的食指敲擊着木制的桌面,若有所思。
“你先說你的需求。”
“我希望公爵大人能和我一起住在學校。”
“不可能。”霍十七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他。
“……”這個語氣就是完全沒有商量的地步。
這下子,氛圍更加凝重了。
“我不可能住在學校,我每天的公務有很多,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學校。如果你是打着這個念頭,那就算了。這件事沒得商量。”
花藤也許是覺得确實不太可能。
所以他退了一步,“那……大人可以每周抽四天的時間陪陪我嗎?”
聽到他的話,多卡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在了霍十七的身上。
“三天。”霍十七說道,“我可以保證一周有三天的時候會出現在你的宿舍。”
“那你會留在那裡過夜嗎?”花藤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不會。如果我有某天不會去,會給你發消息的。”
“……”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花藤垂下眼眸,“好。”
說完,他就站起身,然後踉踉跄跄地離開了這裡。
“公爵為什麼……”要答應他的無禮要求?
對于霍十七來說,她完全可以不用答應的。
畢竟她是公爵,隻需要把這件事告知他就可以了。
何必多此一舉?
霍十七若有所思地看着打開的門,“你不要忘記當時那個老東西說的,他是有狂躁症的人。”
“這……”
“這句話雖然暫時看起來有些荒謬,但是能讓那個老東西都覺得狂躁,一定是有必要原因的。”
多卡啞然。
這句話說的也沒錯,畢竟王宮裡的“狂躁症”患者可是不少。
“有備無患,把他甩出去也算是解決了季然的一個擔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