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平穩的行駛在軌道上,裡面的環境很是安靜,除了呼吸聲,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等到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霍十七就睜開了眼,眼睛非常清明,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睡醒的人。
說是晚宴,其實不過是披着晚宴皮的舞會。
也是王室維持軍部與内閣平衡的重要手段。
因此今天晚上來到這裡的大都是一些世家或者權貴。
和伊利爾耶前幾天舉辦的慈善晚宴相比,這次顯然更為正式與奢華。
霍十七從車上下來,很多人都看向她,不過在看見她身邊的花藤的時候,又微微一愣,随即轉開目光。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把這些東西說出來。
相比較于其他人的淡漠,伊利爾耶則是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看起來我們的霍公爵最近還是個大忙人呢。”
“三王子此言差矣,我最近就參加了兩場宴會,你說巧不巧,兩場宴會的主辦人都是您。”霍十七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随後将肩上的坎肩遞到站在她身後隻有一步之遙的多卡手裡。
花藤原本還以為是給他拿的呢,正準備興高采烈地接過來,結果轉眼就看見了多卡将這個東西接手了。
讓他心裡有些不悅。
但是現在在各種目光之下,他什麼也不能做,隻能僵硬地露出一抹笑容。
眼睜睜地看着霍十七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言笑晏晏。
盡管知道霍十七和這些人沒有人關系,和他們說話也隻不過是現在需要她這麼做,可是他的心裡還是發酸。
下意識地抿住了嘴,眼中閃過一絲淩厲,他甚至都在想,是不是把這些人全都幹掉,她就不用和這種又老又醜,還沒有腦子的人在一起虛與委蛇了。
霍十七雖然一邊在應和着其他人,不過她多餘的目光始終注意在不遠處的花藤身上。
看見他有些不開心的樣子,挑了挑眉,随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塊小蛋糕走到他身邊,神色自如地放在了他面前。
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在了他能夠看見的地方和身邊的人聊了起來。
雖然隻是小小的一個動作,但是還是讓花藤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眉眼彎彎地對她露出來一個笑容。
看見他的樣子,霍十七難得地想到:果然很好哄。
站在她一旁的伊利爾耶看見她這個樣子,仿佛見到鬼一樣,臉色古怪,“你這是怎麼了?難得地看見你對一個質子這麼上心。”
聞言,她輕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們王室把質子塞進我的公爵府,到時候一旦出事全都是我背,我也不會這麼對他上心。”
伊利爾耶:“……這是父王對你的信任。”
“啧,這個信任給你,你要麼?”
“……”伊利爾耶沉默了一下,最終選擇僵硬地換了一個話題。
霍十七将白色的手套動了動,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還是好好當着你的王子吧,至少在你那幾個弟弟成年之前,你得把你自己的地位穩住。”
“當然。我不會忘記的。”伊利爾耶接道,“今天父王身體抱恙,将由我來主持你的生日舞會。希望我們的公爵大人能夠高擡貴手,不要去父王那邊參我一本呐。”
“我還沒有那麼無聊。”
因為生日舞會的主角是霍十七,所以基本上前來的貴賓都帶了禮物。
随便拿出去一個,都足以獲得天價的酬勞。
不過也正是因為好東西看見的多了,所以霍十七對于這些玩意兒也不是很在意。
“聽說你還把花鏡邀請過來了?”
“再怎麼說停戰協議都是老公爵和王室與聯邦簽署的。你這新任公爵再怎麼說也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态度好麼?”青年幽幽地說道。
“……”
“我知道花鏡心懷鬼胎,但是我們還是要把面子工程做好的。不是麼?”
“随你。”霍十七留下這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裡。
不遠處的花藤因為過于漂亮的外表,引得不少貴家女頻頻駐足眺望。
但是顯然,這些女孩都已經被家裡的長輩耳提面命,要和他保持距離。
知道其中内幕的,說這是王室和公爵之間的事情,不知道的也聽說了之前慈善晚會上的事情,像維利爾斯這樣的結局都算是霍十七手下留情。
如果這位爺願意的話,讓整個維利爾斯家族消失在首都星,那都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雖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很多,但是花藤卻好像完全沒有收到影響一樣,他就乖巧地坐在那裡,等待着霍十七和那個王子說完話。
即使已經告訴自己不要過于在意這些東西。
可是他的注意力還是不停地被那個男人吸引。
他恨不得将那個男人的眼珠子摳出來,當霍十七和伊利爾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又變成了那副乖乖的樣子。
伊利爾耶看着剛剛還對他張牙舞爪的人,在霍十七轉身的一瞬間,又變成了那副好學生的樣子,嗤笑一聲,“這個家夥演技不錯,不過你還是要小心被他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我就知道,聯邦那群人能有什麼好鳥。”
“如果你覺得他不可以信任,那就給國王說。一個質子在一個公爵府裡,本來就是不符合規矩的。我要是把這件事捅出去,你還有活路走?”
“……不和您老說話。”
說完,伊利爾耶“哼哼”兩聲,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霍十七走到花藤的身邊,說道:“如果在這裡不合适的話,你可以先回去。”
因為她是站着的,但是花藤是坐着的,所以她需要俯視花藤。
這個視角,花藤把頭擡起來,一眼就能看見他的表情。
腦海中的觸手又在蠢蠢欲動了。
“不了,我可以的。本來就是公爵大人的生日宴會。我可以等到宴會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