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生日宴會,霍十七除了最開始,幾乎沒有出現在宴會上。
有一些人是專門來找霍十七的,沒有找到,就去詢問連聽雲。
不過連聽雲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她,當然她也不可能直接說她不知道,隻是打着馬虎,輕描淡寫地說道:“也許是有什麼事情吧。隻不過我也不是很清楚。”
此時正在房間内的霍十七也隻是揉了揉眉心,渾身的酸痛告訴她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不是沒想過這種事情,隻不過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情況下和一個質子睡了。
這件事往大了說,就是叛國,往小了說就是私人恩怨。
腰間還搭着一條不屬于自己的手臂。
在她醒來之前花藤就醒了,隻不過現在的這個清晨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所以他一動不動,目光貪婪着看着霍十七。
十幾年了,他找了這個人找了十幾年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人告訴他,帝國新任的霍公爵可能是他要找的人,他一定不會選擇當這個質子。
沒想到這個質子當的也挺好的,至少他已經确認了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她的身邊,眼前就是她的耳垂,悄悄咪咪地伸出舌尖在上面舔舐了一下。
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的軟。
懷裡的人動了動,花藤微微一怔,立馬閉起眼睛裝睡。
霍十七揉了揉眉心,心裡亂成一團。
現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這件事一定不能讓王室知道。
那麼……
想到這裡,她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邊的花藤。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想到了在這裡動手。
身居高位,她太明白”隻有四人才能保持沉默“這句話的含金量。
隻是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就把在她腦海中沉睡的觸手給驚醒了。
它立馬說道:”你這個家夥,想要幹什麼?“
”……“
幽幽地歎了一聲,”沒什麼。“
她想要下床,但是在起身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涼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
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戴上了一個項鍊。
這個項鍊看起來還是有些粗糙,不似外面商品店售賣的那般精緻,不過足以看出來用心。
床上的花藤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姐姐,你喜歡嗎?這是我自己做的。“
他好像搖晃着大尾巴的成年巨型犬一樣,期待着表揚。
霍十七頓了一下,道:”很漂亮。謝謝你。“
”姐姐喜歡就好。“
霍十七慢條斯理地換好了衣服,然後從眼前的鏡子裡看向身後的花藤,”你先在這裡休息吧,我出去還有事情。“
說完,她就想離開這裡,但是還沒走幾步,就被床上的少年拉住了。
他的表情看起來可憐巴巴的,看向她的目光帶着些許的害怕,就像是一條白色的薩摩耶生怕主人會離開:“那、姐姐你還會回來找我嗎?”
女人的身形微微頓了一下,到嘴邊拒絕的話轉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她轉過身,輕拍着他的頭,安撫似地說道:“會的,你好好休息就行。”
“好。那我等姐姐回來。”
霍十七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宴會早已經結束。
但是她知道,該走的人還沒有走。
她甫一出現在空蕩蕩的會客廳的時候,坐在那裡的人全都被驚醒了。
連聽雲看見她這副隻是潦草地披着外套就出來的樣子,哪裡還不明白她都幹了什麼呢?
不過現在伊利爾耶也在這裡,有些事情還是不太好說的。
所以她也識趣地沒有提起這件事。
伊利爾耶顯然對于她臨場消失的事情感到非常的不悅。
“我以為你至少會撐到十二點鐘聲響起的時候。”
霍十七卻對他略帶苛責的話不甚在意,她走到咖啡機的旁邊,給自己接了一杯熱咖啡,然後一飲而盡。
溫熱的咖啡沿着食道流下,帶來了絲絲縷縷的暖意,驅散了因為高強度運動而疲勞的身體。
喟歎一聲:“人有三急。何況最近的事情這麼多,我有些疲憊也是應該的。“
”……“
她這副樣子讓伊利爾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你留在這裡還不回你的王子府,應該不止是來八卦我今天晚上都做了什麼吧?“
女人姣好的身子隐藏在寬大的外套裡,隻是裸露出來了若隐若現的身材,就讓人口幹舌燥。
“我隻是想說,花鏡今天晚上也在,你最好留意花藤。聯邦如此爽快地同意了當時的停戰請求,搞不好真的在背地裡怎麼做呢。”
“……知道了。所以,伊利爾耶先生,你是不是可以走了?”霍十七的聲音懶洋洋的,好像沒有睡醒的樣子。
男人隻是輕哼一聲,随即拂袖而去。
現在,整個空蕩蕩的會客廳,隻剩下了她和連聽雲。
“讓我猜一猜,我們的霍大公爵今天晚上都去了哪裡?”連聽雲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好像對她的去向非常感興趣。
“猜吧,猜對了也沒有獎。”霍十七輕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