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十七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而是來到了萬伊澤的實驗室。

此時的青年手裡拿着小蛋糕，正在悠哉悠哉地看着電影。

看見她來了，他把蛋糕放了下來，擦了擦嘴，“剛好，省的我去找你了。”

說着，他帶着她走到了一處精密的儀器旁邊，打印出來一份報告。

“我要給你說個不幸的消息。”

“你說。”

“你嗅到的那股香味，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這句話一出來，整個實驗室都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沒有人說話。

對于這個結果，在霍十七的意料之外，但是卻又在情理之中。

她隻是淡淡地點點頭，“除了這個，還有别的嗎？”

“你具體是指什麼？”萬伊澤往躺椅上一坐，漫不經心地吃着自己的小蛋糕。

“比如……誰有可能制造出這個東西。”霍十七緩緩地擡起頭，看向他。

聞言，青年頓了一下，和她對視，慢慢地說道:“誰都有可能。當年的實驗計劃參與的人都有可能。”

觸手雖然沒有出來，但是它也在聽着。

聽到這裡，它忍不住鑽出來，說道:“可是當年的計劃所有參與者，不是都已經死了嗎？”

萬伊澤沒有回答它，而是看向霍十七，“你覺得呢？”

霍十七淡淡地回望着他:“當年那場實驗，不管有沒有人活下來，都必須‘無人生還’。”

她刻意将“無人生還”四個字咬的很重。

“官方公布的情報，确實無人生還。”萬伊澤說道，“但是也有人是例外，不是麼？比如我，我現在還活着好好的。”

“你覺得會有誰可能活下來。”

“我不知道。”萬伊澤嘴角噙着笑“我自己能活下來都已經謝天謝地了，又怎麼知道還有誰。”

“……”霍十七凝視着他，“是嗎？那我到時真的希望你什麼都不知道。”

“殿下。”萬伊澤垂眸，看着地面，“當初是您從陛下嘴裡把我救下來，讓我換了個身份從新做人。但是殿下，請允許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隻能向您保證，我永遠不會背叛您。”

他這句話已經非常明确了:他知道是誰做的，也能猜到是誰，但是他不能說。

霍十七一隻手撐着下巴，淡漠地看着他:“是嗎？”

萬伊澤苦笑一聲，“殿下，請原諒我。”

霍十七站起身來，大步地往前走。

她甚至忘記了拿報告，還是多卡眼疾手快地拿上了。

一直到離開實驗室，多卡才問道:“殿下，我們要用邢嗎？”

身為公爵，霍十七有自己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辦事方式。

萬伊澤确實是她的人，自然也接受這一約束。

隻要扔進紅燈區，再硬的嘴也能撬開。

剛剛的一瞬間，她的腦海中确實一閃而過這個想法，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出來了。

“不必要。他不願意說，我們能查出來。”霍十七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怎麼查？

“這個實驗是一個秘密實驗，本來知道的人就不多。想要查到誰可能活着，易如反掌。你把這件事告訴格爾斯，讓他去調查。”

“格爾斯這個家夥信得過嗎？”多卡有些懷疑。

他對這個人的印象就是像個彌勒佛一樣，看見誰都是樂呵呵。

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他是他們這一個陣營的。

多卡的腦海中浮現出來那個随時随地都保持和藹笑容的男人，有些不太相信。

“格爾斯雖然學術沒有什麼可取之處，但是為人八面玲珑，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讓他去做這件事是最合适不過的。”

“好。”多卡說道。

霍十七知道能讓萬伊澤保下來的人，一定不普通，但是她現在還有更為要緊的事情去做，這件事隻能往後拖一拖了。

＊

多爾哈德沒有這麼好心給她說這些事情，霍十七乘坐車一路疾馳。

多卡也在這時收到了霍一的消息。

其中一件就是當時進入紅燈區包場的那個人的身份:B星系的李富貴。

但是這個人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了？！”霍十七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死的？”

“三年前得病死的。但是這個人買了長壽險，每個月有一筆不菲的收入，為了拿到這筆錢，他的家人就沒有給他申請死亡證明。”

“……他找這個替身一定找了很長時間吧。”霍十七嗤笑一聲。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多卡死命地低着頭，生怕下一秒點名就會點到自己。

“……”

霍十七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先不着急着回老宅，去B星系會一會這個李富貴的家人。”

“啊？好的殿下。”

原本是準備去老宅的車轉變方向，朝着B星系駛去。

觸手:“……人家都死了，你怎麼還不讓他安生？”

“你才接管我的身體多長時間，就給我惹出這麼大一個麻煩。真以為我現在沒空找你的麻煩嗎？”

“這怎麼能怪我？我又不是人，怎麼知道你們中間的彎彎道道。”

“所以你當時其實是看見了玖兒，對嗎？”

“看見了，還和他說了話。”

“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