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這個嗎?”霍十七反問,“李偉昌目前不在帝國,他如果還活着,一定是在聯邦。在聯邦,活着。如此有價值的人,聯邦能沉氣沉三年嗎?”
“你是說……有人在聯邦保着他?”
“除了這個沒有别的可能性了。這個人一定在聯邦有自己的地盤。而且社會地位要高,這樣不會輕易被發現。有一定的經濟實力,并且對生物領域有所了解,你覺得符合這樣的人多麼?”
霍十七輕笑一聲,根本沒等它回答,自問自答:“這種人不多,甚至說,這樣的限定條件,已經把人選框定了。”
“……三方會議已經結束。你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麼?”觸手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轉移話題,說起了另一個事情。
“短時間應該可以了。”霍十七說道。
說起來,這件事還是有些戲劇化的。
原本她确實陷入了沉睡,但是在突然之間,她就能共感觸手。
并且清楚地知道它在做什麼。
“那我們……”觸手張了張嘴,嘗試讓她來控制身體。
畢竟它再怎麼說,行事作風和她還是有很大差别的。
如果被有心人察覺到,并且因此做文章,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你還是控制着這個身體。”霍十七搖了搖頭。
“什……什麼?”它有些不敢相信,這句話會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伊利爾耶這邊的叛徒,一定不止萬伊澤一個人。現在萬伊澤已經暴露,那麼何不如順水推舟,利用他将其他的牆頭草全部都去除?”
“……可是這裡面還有可能涉及……”觸手這句話一出來,就瞬間閉上了。
這個人是禁忌,也是霍十七這麼長時間來都不願意提起的人。
更是……
它看向這個地下室,更是這個地下室的來曆。
“涉及便涉及吧,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情也該放下了。我不能永遠活在過去,也不能永遠是别人眼中冷血的公爵。”
狹小地地下室,良久傳來一聲輕歎。
“我想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聽到她說這句話,觸手沉默了。
“好。”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響。
兩個人瞬間不說話了。
觸手微微斂了斂表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但是因為它今天一天都沒怎麼休息過,所以即使整理了一下衣服,也還是看起來有些皺巴巴的。
它面無表情地拉開門,看見門口的人有些怔愣。
少年臉上紅紅的,鼻尖還有淡淡地酒氣。
毫無疑問,面前的人在不久之前剛剛喝了酒。
可是現在根本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它皺了皺眉頭,“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聲音,少年擡起頭,眼神朦胧,仔細地辨别着面前的人,然後“嘿嘿”一笑,二話不說就往它身上撲,毛茸茸的頭發蹭着它的脖頸。
帶來一陣酥麻。
“姐姐呀,你為什麼不理我呢?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對呀?”
說着,他語無倫次地抱着她的脖子,像一隻委屈的薩摩耶。
拱着鼻子,尋找着那柔軟的唇瓣。
但是觸手現在頭疼的不是眼前這個人。
而是……他如何找到這裡的。
還在它思索之間,少年已經摸索到了她的唇邊,并且毫不猶豫地啃咬上去。
不管是霍十七還是觸手,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給定在了原地。
但是霍十七腦海中浮現的根本不是什麼氤氲的氛圍,她腦海中浮現的第一想法就是:要不要滅口?
如果要滅口,要怎麼滅口,才會損失最小化?
她的腦海中浮現的第一想法就是,這裡是地下室,殺人滅口是不二選擇。
更何況,外面還有一個複制人。
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向着她。
口腔中傳來不屬于自己的唾液,陌生的味道讓她回過神來。
下一秒,少年就被人一把拉進了地下室。
霍十七冷笑一聲,右手狠足了勁兒,盯着他的雙眼,“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就敢來,嗯?”
那一聲“嗯”語調微微上揚,将她内心的暴戾體現的淋漓盡緻。
“老子他媽在這裡就能做死你,信不信?”
少年被她突然的暴怒吓傻了,眼眶裡旋轉着晶瑩的液體,似乎沒想到,什麼之前還好好的她,突然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張了張嘴:“姐姐……”
霍十七的眼睛猩紅。
理智告訴她,花藤不能留下來,她必須要快狠準地解決他。
不然到時候後患無窮。
可是那股熟悉的薔薇花香,又和自己的理智拉扯着——留他一命。
霍十七看着他,在那雙漂亮的雙眸中看見了隐藏在少年心裡最深處的迷戀。
也是這種迷戀好像一盆冷水,将她從頭淋到腳。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四瓣相貼,那種觸感讓她推不開他。
少年的雙眸禁閉,但是不停搖曳地睫毛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懼。
耳畔傳來他顫抖的聲音,“姐姐,不要推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