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2:30,卡修斯和酒吧的同事道了别,推開了酒吧後門下班回家。
天空飄起了細細的雨絲,他裹緊衣領,戴好兜帽,埋着頭匆匆趕路。
哥譚淩晨的街道安靜、冷清。卡修斯走的很快,精神也處于高度警惕的狀态。必須得承認,即便已經在這兒生活了三個月,他還是沒辦法适應這種“普通人最好不要走夜路”的城市。
是的,卡修斯并不是哥譚的原住民,準确來說,他甚至不屬于這個世界。
三個月前他還是擁有身份證和戶口本的合法華國居民,不過是搭了趟飛機而已,就直接飛到了另外一個維度。
說“飛”也不是很準确,他的航班遇到了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磁暴,在不得已穿越磁暴區的時候,機翼被損壞,飛機直接在磁暴中失速解體。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躺在完全陌生的街道上。
衣衫單薄,身無分文。
看着街道兩旁的英文店招,卡修斯最開始還以為地獄審核員根據他混血的長相,把他分配到了外國的地獄。
直到一個背包從天而降。
卡修斯下意識接住了它。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遮住了他的身影。
“收好自己的東西,不要在哥譚走夜路,外鄉人。”
暗啞粗粝的聲音從這個身影的頭部位置傳來,乍聽到這種音色的人,大概都會被這種恐怖的喉音吓住。
卡修斯确實被吓到有點說不出話來,他大張着嘴,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個目測身形高達六英尺的巨大陰影并沒有在意卡修斯驚恐到失語的狀态,就好像他對此已習以為常。
黑影從原本裹住他全身的披風中伸出手,帶着冷光的臂刃铠甲在卡修斯的臉上投下陰影,他手中握着的槍射出抓鈎,“嗖”一聲,黑影展開披風,順着抓鈎槍的拉力躍上不遠處的牆頭,兩個呼吸之間就消失在了卡修斯的視野裡。
直到黑影消失了有三分鐘的時間,卡修斯才大喘一口氣。
理智漸漸回籠,他的眼珠艱難地轉動,一手抓緊剛剛得到的“裝備”——一個小背包,一手将地上被風吹到他面前的報紙撿起來看。
全英文的報紙上赫然印着兩個巨大的單詞:Gotham Gazette(哥譚公報)。
他緩緩地站起身,眼神掠過周圍低矮的建築望向遠處,那裡有個高聳入雲端的塔狀結構建築,一個大大的“W”形狀的LED燈幕穿透這個城市夜色中濃重的霧霭,投射到他的瞳孔之中。距離這個最顯眼的尖塔建築不遠的厚重雲層上,有一坨清晰的圓形射燈投影,那是一個蝙蝠形狀的logo。
一艘隻在影視作品中出現的飛行汽艇由遠及近地從卡修斯頭頂緩緩駛過。感謝5.0的視力,讓他能在如此昏暗的情況下看清汽艇上碩大的字迹——GCPD。
耶稣那個基督啊,這是給他幹哪兒來了?蝙蝠俠?哥譚公報?GCPD?他是順着磁暴掉到民風淳樸的哥譚市了嗎?
他又沒做什麼社死的事,憑什麼要換個宇宙生活?
但無論卡修斯怎樣無能狂怒,掉到哥譚好像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而且他還是要感謝蝙蝠俠,及時給他送來“裝備”。
背包裡的美金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足以讓他在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一天,避免露宿街頭的凄慘命運。
隻是這個背包裡沒有任何關于他身份信息的人,卡修斯不知道這個背包原本的主人,也就是他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不是死了。
即便開場就是Hard模式,但卡修斯還是非常珍惜這次新的生命,這是沒有真正經曆過空難和死亡的人無法理解的。
三天後,卡修斯已經接受了自己從平平無奇的法治社會死到“人傑地靈”的哥譚市這個事實。
一周後,他為自己在中國城找了份酒吧的夜班工作。
要問他為什麼要在哥譚上夜班,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夜班錢多。
他也想找一份朝九晚五的普通工作,但他現在是一個不知道自己真實過去,并且沒有任何身份信息的黑戶,正經公司怎麼可能錄用他這樣的人?
身份不詳的卡修斯隻能在哥譚尋找對身份信息卡的不那麼嚴格的工作——背包裡的錢并不算多,隻出不進的話,根本不足以維持他一個月的生活花銷。
好消息是,在哥譚,不需要嚴格身份信息的工作有很多,他們大多都是違法的。酒吧的夜班工作是卡修斯能選擇的最好工作,混血的長相和熟練的中文讓他在酒吧裡拿到了比普通亞裔更高的工資。
一個月後,卡修斯用打工攢的錢租下了犯罪巷沿街二樓的一間店鋪。
一樓的租金太貴,二樓的價格就剛好。而且這裡斜對面就是著名的萊斯利診所。任何一個理智尚存的犯罪分子大概都不想在一家以價格低廉著稱的慈善診所周圍造次,更何況,卡修斯知道這裡還是蝙蝠俠的禦用診所。
他對自己的選址相當滿意。
兩個月後,一家名為“命運紡車”的占蔔店開始在犯罪巷小有名氣。
占蔔店的業務範圍非常廣泛,包括但不限于星座占蔔,戀愛咨詢,運勢推算以及失物尋找。
很快,很多黑邦分子也開始進出“命運紡車”,因為據說店裡名字叫關公神像很靈,拜一下,就不容易在下次犯罪的時候遇到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