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裡拉額角流下一些汗水,身體因為劇烈緊張而熱騰騰地一起一伏。
來殺他的人竟然是紮斯,紮斯的身上的血腥味刺激的的他的眼睛都睜不開。
他能夠感受到冰冷的刀尖抵在他的腰上,幾乎要刺進去。
他敢肯定,如果不是這個匕首的尖比較韌,肯定就要刺破皮膚進去了。
紮斯一路上被吹冷的大腦在進去小亭子之後略顯平靜,大腦一瞬間充血又回去。
“我在幹嘛。”他喃喃出聲,但并不是疑問語氣,像是在自問自答。
安吉裡拉的槍又往前靠了靠,退一步想要拉開距離。
紮斯的身上熱騰騰冒氣,正在迅速散發熱量,他倚靠着的人一走,他就忍不住追上去。
這時候他好像終于回了神:“我有點冷,你别走。”
安吉裡拉的眼神冰冷了下來,他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清醒地感覺到紮斯想要自己的命。
如果他今天沒有帶着這把槍,按照紮斯的力氣和偷襲的速度,現在地上的血液就不僅僅是他的,還有自己的了。
紮斯的眼神還在充血,雖然現在的目光還是在地上,但是安吉裡拉隻要有出去一步的想法,他絕對會又沖上來的。
生命危機當前,安吉裡拉反而不太緊張了,他甚至還有興緻去數今天賺了多少錢。
他苦笑兩聲,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在哥譚順風順水的代價。
紮斯看到面前的安吉裡拉在數錢,腦袋晃了晃,開始說話:“我這次去礦上整了不少的錢,之前我想給礦增加一點營業額然後去工作的。”
安吉裡拉真是覺得自己實在是手上攥了太多的錢才倒黴的。
這都有200美元了,平時的時候,他的手裡隻有2美元和4美元,這都翻了多少倍了。
這也是自己找罪受了。
他數了又數,實在是有些不舍得,今天屬實是要破财消災了可能。
紮斯看着安吉裡拉數錢,遞過去一張鈔票,能買多少東西都給我裝起來。
安吉裡拉小心收起來,情緒上頭的人是不講道理的,他也不想激怒對方,這樣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他看着紮斯身上的繃帶,和去的時候洗的發白一樣的繃帶不一樣,幾乎要被血完全浸透了。
安吉裡拉看着他:“需要去包紮嗎?”
紮斯擰了擰眉頭,包紮,自己身上的傷口就是因為這個人給整成這樣的。
要是沒有他就早好了。
他沖上前,給了安吉裡拉一個鎖喉。
安吉裡拉使勁抵着對方的肩膀:“你冷靜一下,我快要喘不過氣了。”
紮斯又放開,竟然莫名其妙不想要殺掉安吉裡拉了。
“我帶你回去。”回哪了,肯定是阿卡姆瘋人院。
他的手臂又收緊,安吉裡拉欲哭無淚,幸好自己的一個手裡還攥着槍。
紮斯的手一點點收緊。
“砰”一枚子彈被射出來,紮斯身手靈巧地躲過。
巨大的槍響讓兩個人都冷靜下來。
紮斯敲敲自己的腦袋,明明自己是要讓安吉裡拉幸福“解脫”的,怎麼發展成這種結果了。
“你的槍不錯啊!”他像是閑聊一樣說。
安吉裡拉謹慎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紮斯又伸了伸自己的腰,可惜他的身上的人傷口又裂開了。
“好疼,可以帶我去一下診所嗎?阿卡姆瘋人院裡面沒有合适的醫生,他們都是庸醫。”
說着他的情緒又忍不住激動起來,安吉裡拉連忙按下他的肩膀。
“好,我帶你去其他的地方。”安吉裡拉抓着手裡面的槍,把槍謹慎捏到手裡面,然後帶着他去了外面的診所。
好在紮斯除了失血過多沒其他的問題。
他們攢着的錢很少,已經沒有多餘的錢買其他的服務了。
最後隻能是買一瓶噴霧麻醉劑,然後噴一下,但是因為劑量小,紮斯還是痛地直咬牙。
冰冷的鑷子掀開傷口,把裡面交代殘留的棉絮也全部都帶下來了。
紮斯痛的深吸一口氣,因為傷口還在不斷出血。
這個黑心診所晚上也沒有暖氣,涼風從門縫裡面吹進來,他的痛苦更上一層樓。
紮斯感覺夢回到之前的那個夜晚。
為了轉移注意力,和彌補之前自己試圖攻擊安吉裡拉的錯誤,他開口轉移話題:“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
但是素來熱心的安吉裡拉這時候卻沒有多說話,他的内心還在戰栗,并且決定找個機會把紮斯送回去,情緒也太不穩定了。
“你現在每天掙不到錢痛苦嗎?”他擡頭看着天花闆,神色看起來放松又迷茫。
如果安吉裡拉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他就會抓住這個機會然後直接了結了紮斯。
現在的紮斯一點防備都沒有。
為了防止他亂動,他的兩個腿都是被綁着的,現在想殺死他,不能再輕松了。
但是安吉裡拉的良心告訴自己,不能這樣,這樣是不正确的。